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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裴四爷裴明德有些的站不住了，对着站在那巍峨不动的裴明远道：“二哥，你这又是何必，即便是要分家，总也要等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了才好。”</p>
“哪里还有什么商量时间！”裴明远朝着他冲道，“只怕晚上一两个时辰，京中的圣旨也就要下来了！”</p>
裴明德悚然一惊，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这裴老二是在唬自己！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了一趟北面还没将事处理妥当。裴明德张了张口想要出生疑问，这到底脑中还尚存着几分理智，知道那事道是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这要是说了出来，只怕叫个不忠心牢靠的说出来，恐怕是更牵连出事端来。</p>
正当这时候，老夫人终于徐徐而来，手中拄着酸枝木的龙头拐杖，显然精神奕奕。“老二，听说你嚷嚷着要分家？”她这一进来也兜圈子，只见朝着站在正对方向的裴明远问了起来。</p>
还尚且不待裴明远说些什么，这裴昭却已经知道要如何做了。他的手脚并爬的朝着老夫人去，抱了老夫人的腿儿，伏在她身旁凄凄惨惨的哭道：“老祖宗，孙儿晓得错了。老祖宗，您打孙儿罢！”</p>
裴老夫人虽说最疼爱的就是这么个孙子，可她是晓得这混账是犯下了什么祸事。当初她听了的时候也是又惊又恨，现在看见了裴昭这模样，不禁多了几分心软，可倒也不至于昏了头要搂在怀里头抱着心疼的。</p>
裴明远便是亲眼瞧着老夫人平日如何宠溺娇惯这孽障的，更怕老夫人叫这三言两语就糊弄得望了他的错。“母亲来的刚好，裴家该要分家了。”</p>
老夫人来的时候才能保持冷静，这时候叫裴明远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气得龙头拐杖直往地上拄着，“反了！反了！如今我还没死，你就嚷嚷着要分家，这是什么道理！是嫌我活得太长了，碍着你的眼了吗？”</p>
“母亲忘了？”裴明远跟这老夫人也速来不亲近，这时更是显得无动于衷。“早年爹过世前就属意我们兄弟几个分家的，是母亲当时将这事拦了下来。”</p>
老夫人被这话噎住，一双浑浊的眼中透着腾腾怒气，大概是想不到如今自己被儿子这样顶撞违逆，半点都不将她的话放在耳中了。</p>
裴明远又道：“当年父亲说的不错，分了家便是个扫门前雪，还坏都不消连累了旁人。”</p>
“你……”老夫人气急。</p>
跪在她的腿边上的裴昭更是慌了神，若说先前他还有些怀疑裴明远是不是在吓唬自己，现在可算是真明白他同裴劭根本没能将事情办好。如今那庞应龙已经教抓了如今，他是跟此人接触过的……往后的事情裴劭再不敢细想，只好像已经有一把嗜血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p>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晓得这时候除了老夫人再没有旁的可以帮着自己的了，当即更是紧的抱住了老夫人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道：“老祖宗，都是孙儿不好，孙儿也是教人蒙蔽了。二叔怨孙儿想要自保也无可厚非，老祖宗，这一切都是孙儿自己不好！可孙儿舍不得老祖宗您啊……”</p>
他往日再如何嚣张，这时可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害怕，不知不觉当中留下的泪眼竟然濡湿了老夫人的衣裳。</p>
老夫人原先就是招架不住这皮猴，经他这样一哭，非但是气消了，更是生出了爱护之心。不错，便是老二贪生怕死，这才急着要分家！老夫人气愤朝着裴明远呵斥道：“亏得你还是他二叔，既不肯给他想个解决法子，又还要急着撇清干系，哪还算是同一血脉的嫡亲叔侄！”</p>
“这家有我在的一日，便不能分！”老夫人越想越是气，她活了这把算数，自然是晓得自己是多活一日是赚到一日，可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心肝似得孙子。裴家是经商的，她不信这世上有金钱摆不平的事儿，若说今日没能摆平，那就是办事的人不用心。老夫人如何不知她这二儿子是向着裴劭的，是了，那叔侄两个这遭就是算计好了不帮裴昭的！</p>
裴明远道：“母亲的话我不能违逆，可先父之言我也不好不听的……今日裴家一定要分！”</p>
老夫人转眼看向一旁的四子裴明德，“你也是这么个意思？”</p>
“娘！儿子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念头！”裴明德立即正色表明了态度。</p>
老夫人又朝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老大媳妇裴林氏问：“你也主张分家？”</p>
裴夫人裴林氏速来不让老夫人待见，总是说话也甚少同自己的，这时被点名意外了一下。她仔细想了一下，方才道：“我听二……”她分明是斟酌了一阵的话，可却让老夫人给打断了，仿佛并不耐烦听她余下来的那些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