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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话更是引人发笑，众人越发笑起来。</p>
管事也笑着回来继续招呼皇帝一行。</p>
皇帝笑赞：“贵店好戏弄！这是谁想出来的？”</p>
管事赔笑道：“敝店以特有香糕为酬资，请客人们留下知道的滑稽事，然后敝店主人辑选裁剪，一段里往往揉了好几位客人的故事，实在也不好说这是谁想出来的。”</p>
皇帝点头，觉得这店主人当真巧思，原来一家酒肆也可以“广开言路”……又想，或者应该让人来民间采采风。</p>
管事奉上菜谱，皇帝低头翻起来。</p>
沈记的菜谱也是酒肆一大特色。除了菜名以外，还有一两句介绍，或者是特色做法，或者是有趣的评论，或者是过往食客写的诗词，又或者小典故之类，有的还画了配图，整个册子装裱得也漂亮，又不同于时下的书卷，而是用蝴蝶页装订，翻起来方便得很。</p>
皇帝本只是随便翻翻，后面却看住了，“有意思……不说吃，单看着就有意思。”</p>
管事赔笑。</p>
皇帝看身边的内侍，内侍岂有不懂的，“奴已经记下来了。”回头膳房也弄这么一本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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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了经典的奶汤锅子，又点了一堆羊肉、鱼丸、虾丸之类肉品菜蔬。</p>
跑堂的送来沈韶光安排的茶饮、糕点、果子，管事的帮着摆好，才带着跑堂退了下去。</p>
到了后厨，管事把菜单报给沈韶光，沈韶光根据皇帝口味吩咐庖厨备菜。</p>
管事问：“这客人是谁？小娘子这般小心。”</p>
沈韶光对他比个“嘘”的动作，并没多说什么。</p>
火锅菜备得快，沈韶光亲自调了基础蘸料，并些别的配料一起放在托盘上。管事进来，带着跑堂送了上去。</p>
皇帝正翻看桌上的诗集，笑问管事：“这写序的东堂主人是谁？倒是高才。”</p>
管事赔笑：“回贵客，听说是敝主的一个朋友。”</p>
皇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此时多有读书人帮写各种文章以赚润笔的，所谓朋友者，多半便是此类。皇帝看这诗序的气度措辞，觉得八成是朝中高官——能求得他们动笔，这店主可是下了大本钱。</p>
对于官员们这点事，皇帝是不管的，宪宗甚至还因韩退之写平淮西碑，而赐绢五百匹，便是先帝时，也有“千金尚书”，以其帮人写碑文，一字可得千金之故也。</p>
不过……皇帝又想起这有趣的戏弄，颇有才思的菜谱子，说这样一位店主与朝中的谁是朋友，倒也可能。皇帝又悻悻，我怎么没有这么一个能鼓捣吃的又有趣的朋友？</p>
扔下诗集子，皇帝让秦祥陪自己一块吃。</p>
秦祥告罪，“如此，奴婢就僭越了。”</p>
秦祥虽如今是禁军统领，原先却是皇帝身边的内侍——也或者就是因为如此，才当了这个禁军统领，伺候皇帝是当家的本事。</p>
他倒了一点蘸料出来，拿筷子点一下尝尝，“嗯——这个味道已经够了，再加旁的反不好。”说着给皇帝倒好了蘸料碟。</p>
秦祥又根据皇帝口味，先把鱼丸子下进锅里几个。</p>
管事笑道：“敝店的鱼丸都是鲜鱼打的，下锅就熟，又极嫩，需用勺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