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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屏风因是单扇的，无遮无拦，沈韶光一眼便看出，那与自己屏风上的景致一模一样，湖光寥阔，蒹葭苍苍，只不过一个是单扇，一个分做多扇。</p>
沈韶光本只猜测同为荷塘水色系列，谁想到根本是一样的……</p>
沈韶光歪头看他，林晏只温煦煦地笑，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p>
沈韶光用另一只手轻点林晏的胸膛，似笑非笑地道：“这里——昭然若揭。”</p>
林晏捉住她这只手，另一只手却松开，转而搂住她。</p>
“阿荠——”林晏轻声唤她。</p>
被他这样紧地搂着，离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这样近，沈韶光有点紧张，似乎能听到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p>
林晏闭目低头吻了下去。</p>
过了好一会儿，林晏才离开一点，看看她迷离的眼和红艳艳的唇，又再次亲了上去。</p>
良久，“阿晏——”</p>
“嗯”</p>
沈韶光伏在他胸膛上呢喃笑问：“那屏风是昭然若揭，这是蓄谋已久吗？”</p>
“嗯。”低沉的鼻音。</p>
沈韶光本来只是习惯性地贫嘴，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我们林少尹这脸皮啊……</p>
“想什么呢？”</p>
“我在想明奴呢，从前多么庄严的一只猫啊，后来撒欢打滚，不挠脖子不撸后背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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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笑起来，胸腔震动。</p>
沈韶光也笑，把脸贴在他的衣服上，又紧紧地抱一抱。</p>
然而再漫长的亲吻拥抱也要结束的，林晏拉着她的手在卧室转一圈儿，沈韶光看看那张床，不敢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万一不可收拾……这到底是别人家，一会儿还要去太夫人那儿吃饭呢。</p>
沈韶光便只捡着这个杯子是定窑的还是邢窑的、这个章子是什么石头之类胡扯，看她有些羞涩不自然的样子，林晏笑起来。</p>
沈韶光觉得他这种不要脸属于主场优势，换在自己家，这更不要脸的就是自己了。</p>
“真是想跟你赶紧成亲啊。”林晏又抱一抱她，亲一下她鬓边的发丝，才携着她的手从卧室出来，接着在堂上对面而坐。</p>
两人喝着已经不烫的茶饮，接着聊天儿。</p>
也没什么正事儿，沈韶光给他讲自己收集的段子，黄色废料是不敢随意倒了，便只说些读书人的雅谑，又顺着说起到酒肆吃酒的读书人，说到即将到来的礼部试和吏部铨选。</p>
沈韶光笑道，“杨郎君在我们酒肆外面题诗被李相公看到选为幕僚，受此启发，我觉得也当给那些在本酒肆吃饭的士子们回馈些什么，比如把他们给本店写的诗集结成册，刻印了，放在酒肆，街上让人发一发，东西市的书肆也卖一卖……”</p>
林晏笑起来，阿荠真是念得好生意经。</p>
沈韶光还要装大尾巴狼，“士子们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也算帮着朝廷擢拔人才了。”</p>
林晏点头：“很是，届时圣人再办大宴，席间诗词肯定丰富好看。”</p>
沈韶光敲敲桌案警告他。</p>
林晏笑起来，却又正色道：“回头儿你把这些诗文送来，我帮你选吧。等印出来，可以送给礼部侍郎一卷。”</p>
这个时代本有送给达官贵人诗词歌赋文章，请人代为扬名乃至引荐给考官的传统，此即所谓行卷制度。像林少尹这种高官把自己看得上的诗文转给礼部侍郎，是常规操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