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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坊外遇到了长公主。”</p>
沈韶光点头，歪着头看他，“你今日似没喝多。”</p>
“嗯，你喝多了。”</p>
沈韶光眯眼笑，“与长公主聊得投契，就喝得多了点儿。”</p>
林晏抿嘴：“既然知道喝多了，为何还要再喝？”</p>
沈韶光一时想不起刚才糊弄阿圆的话来，只得皱起眉头，再编一个，“反正已经醉了，也不差这一点吧？”沈韶光看看手里的酒壶，灵机一动，“不喝，可惜了的。”</p>
林晏被她气笑，原来是爱惜东西！这是什么借口。</p>
看她似还要喝，林晏过去取过酒壶，“你不能再喝酒了，让婢子们伺候你洗漱过，好好睡一觉，明日少不得要头疼。”</p>
沈韶光摇头，拍拍榻，示意他坐，“你陪我说会话儿。”</p>
林晏便坐下来陪她。她穿着件半旧的枣红胡式夹衫，椎髻上只系了根丝带，已经有些松了，鬓边散落了些头发下来，两颊擦了胭脂一般，傻乎乎的。林晏心肠软下来，“以后莫要跟长公主这般喝酒了，你又不常喝，醉了多难受。”</p>
沈韶光不接话茬儿，只笑嘻嘻地看他，然后拉过他的手玩儿。</p>
沈韶光把自己的手跟林晏的手比量比量，又交叉握住，林晏也配合地握住，然后沈韶光又觑着眼看他手指上有几个“簸箕”几个“斗”。</p>
“你三个斗，应该跟我一样经商，开当铺。”沈韶光鉴定完毕。</p>
林晏没听过这样的无稽之谈，只笑。</p>
沈韶光放下他的手，悻悻地道：“可惜，你到底不是开当铺的。”</p>
沈韶光坐直了，看着林晏，半晌道：“我不这样绊着你了，到底没结果的事，你自娶妻生子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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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看她，“这是怎么了？”</p>
“我们不是一条路上跑的车，各走各的，都能各自安好着，硬往一块凑，保不齐就磕碰坏了。我前阵子总想着能多走一段是一段……”沈韶光抿抿嘴，垂下头，“是我的错。还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p>
林晏扶起她的脸，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本来听她又说起这个有些无奈，此时却心疼得厉害，真是个**，该想多的时候不想，不该想的瞎想。本来看她这样兴兴头头地鼓捣各种吃食尽心尽力地开酒肆，意趣满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打断，况且，两人这样相处着，虽然不能……也挺好的，林晏愿意慢慢磨着。如今看来，真不能这样纵着她了，成天看着乐淘淘的，心里却压得很，不然断不至于这样哭。</p>
林晏把她轻轻拥入怀里，“我们得一辈子相濡以沫呢，你不是老惦记着吗？”</p>
沈韶光哪记得自己的歪解，只是觉得悲伤，干脆哭了起来，蹭了林晏一衣襟的眼泪鼻涕。</p>
林晏轻轻地拍她的背，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声音了，轻轻扭过她的脸，原来是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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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应大家的要求，终于抱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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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梗是张爱玲的朋友炎樱的语录。</p>
②亦舒名言改的。</p>
③晋人稽含《南方草木状》：“女儿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但状元红的说法似乎是后代才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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