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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绿袍官员和几个衙差要跟上，林晏微笑道：“我只是略走走，也不算端午白来了这曲江池。”</p>
上司说的笑话再不好笑，几个官员衙差也都笑起来，然后便恭敬不如从命地看这位少尹在江边闲步走远。</p>
林晏敲桌子时，沈韶光头一磕一磕地正在打盹。突然被惊醒，沈韶光眨眨有些迷瞪的眼睛，抹一下嘴角疑似的哈喇子，站起来笑道，“郎君是食粽子还是喝些茉莉花茶？”</p>
想到上午禁军那冰凉浓酽的乌梅饮子，林晏淡淡地笑道：“便是茉莉花茶吧。”</p>
因没人喝茶，沈韶光早把那个烧水的炉子灭了，这时候把铁壶重新加水，挪到热着粽子的炉上，用小扇子扇风煮茶。</p>
林晏自在为客人准备的胡床上坐下，静静地等着。</p>
沈韶光烧开了水，涮了碗，放上茶叶，缓缓地浇上水，团茶末和茉莉花都浮起来，茶汤渐渐变成淡黄绿色，是比上午那位女郎秋香色的衫子还要浅淡的黄绿色。①</p>
林晏端起瓷碗，轻饮一口，放下，“女郎于市井之中，乐乎？”</p>
沈韶光有些惊诧地看他一眼，怎么突然问出这么形而上的问题？这是陌生人适合聊的事吗？但突然想起前世某闻联播的“你幸福吗”来，副市长的社会幸福度随机调查？</p>
沈韶光眯眼笑道，“如今天下海清河晏，这长安城富庶安宁，儿自是安乐，安乐得很。”沈韶光觉得自己的答案非常标准，马屁拍得又响亮又不尴尬。</p>
林晏似笑非笑地看沈韶光一眼，没说什么，缓缓喝起茶来。</p>
沈韶光便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收拾收拾东西，一会赶驴车的赵二来接，也便回去了。</p>
林晏喝完茶，站起来。</p>
沈韶光笑道：“一碗五文钱，郎君。”</p>
林晏掏出荷包，拿出五文钱放在桌案上，踱着步子走了。</p>
沈韶光有些小失望，还以为能得今天最后一笔小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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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唐代其实也有冲泡茶的方式，称“痷茶”，但是不如煎煮普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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