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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下来了。</p>
赵驰站在军帐外看了会儿天气，回来对廖成玉道：“将军，大军准备的如何。”</p>
“粮草物资昨日已经动身，大军全部准备好了，只待殿下一声号令，便可南下。”</p>
“按照约定，我师父今日应该已经到了京城。”赵驰说，“我们应该开始向南而去，布置在开平与顺天府交界之地。一旦宫内有消息传出，才能赶得上策应。不然燕王、辽王定会比我们先到。”</p>
廖成玉道：“殿下请吩咐。”</p>
“那我们启程。”</p>
*</p>
何安与天算子又是一阵寒暄。</p>
何安聊了些话，倒觉得这位天算子跟传说中还是有极大的差距的，倒是没什么架子，脾气也是极好，全程笑眯眯，有问必答。</p>
“何大人再想什么？”</p>
何安回神应道：“仙尊大名早有耳闻，外界都说您脾气冷硬，对人爱答不理。这传言真是不可信。”</p>
天算子一展袖子：“那是自然，我对人对事也是因人而异嘛。喜欢的多说几句，不喜欢的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p>
何安点了点头，屏退左右道：“仙尊，您是秦王的师父，自然知道这遭是为了什么而来。”</p>
他见天算子捏搓着胡须点头，这才往下说：“这大内皇城固若经堂，您若与皇帝那边为伍，皇上一旦出了岔子，这您的性命怕是堪忧。仙尊已经是成名得道的世外高人，若是真出了事……这……咱家也没脸再见殿下了。”</p>
“大人都说了，老夫一届世外高人，又怎么会在这俗世里过多停留。也就跟皇帝讲讲道，传授传授炼丹长寿心得，三五日就走了。”天算子说，“要不是为了见何大人你，这事儿我才不想馋和。”</p>
何安一怔：“为、为了我？”</p>
天算子神秘一笑，不再多言。</p>
何安亦不好追问。</p>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见喜乐进来道：“仙尊，厂公，太子那边已经是通报过了。殿下请仙尊过去呐。”</p>
何安道：“那行，我们即刻出发。”</p>
西厂去端本宫尚不算远，天算子这样的人物，自然要走东华门送进去，又绕了点路，等到了端本宫内，何安进去通报了，太子大喜请天算子速速进去闲聊。</p>
太子听他说天算子就在殿外，淡淡表扬了一句：“你差事办的不错。”</p>
何安连忙道：“为殿下办事，奴婢不敢不敢殚精竭虑。”</p>
“把仙尊请进来吧。”</p>
“是。”何安道，“奴婢便在殿外恭候。”</p>
“不用了。”太子道，“一会儿孤与仙尊聊完，便亲自送仙尊去西苑。”</p>
这本可以聊到，皇上醉心修仙，天算子又是这世间一等一的高人，谁把他带到皇帝跟前那就是大功一件，怎么可能让他何安带过去？</p>
何安一愣遂应了声是，退出这大殿，就瞧见天算子在步辇上坐着，便有些担心了。</p>
天算子笑看他：“何大人安心回去吧，我没事儿。”</p>
“仙尊务必保重。”如今在端本宫内，何安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拱手行礼后退了出来。</p>
喜乐在外面自然是叫了辇过来，何安上去坐了一会儿。</p>
纱窗外朱色墙壁影影绰绰。</p>
如今诸事都定了下来……只差一样。</p>
他心下反复琢磨了一下，步辇出了玄武门，换了轿子，本要回御马监，何安想了想道：“直接去司礼监。”</p>
喜乐一愣：“司礼监？”</p>
“嗯，找王阿。”</p>
没料到去了司礼监却扑了个空，王阿今日在东厂里，票拟也都带过去批了，怕是好几日都不回来这边儿。</p>
东厂……</p>
喜乐小声道：“要不今天不急？东厂那地儿去了出不来的呀。”</p>
何安沉吟：“不行，跟着之前殿下的约定，天算子一到，就必须见王阿。殿下在开平应该算准了日子，大军已经开始南下，这异动若前期不能压下来消息，一定会断送殿下的大计。去东厂，今儿就是龙潭虎穴，咱家都得去闯一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