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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额角伤口已经止了血，但伤口还在，看着十分可怜。</p>
“老爷莫生气了，既然六丫头愿意，不若成全了他们便是。”沈采苡还未说话，便有人开了口。</p>
是沈采苡的继母吴氏。</p>
“闭嘴！”沈瑛大怒：“我沈家岂是那等市井小民，视信诺为儿戏！”</p>
本朝风气是开放，但是沈瑛自来以沈家严谨家风为傲，容不得人玷污。</p>
吴氏……沈采苡心中冷冷一笑，却低声道：“父亲就这么着急定女儿的罪么？为何不肯听听女儿的辩解？”</p>
“你还狡辩！”沈瑛沈瑛惊诧于女儿忽然不哭了，继而便是愤怒，他教导子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这么多年教养下来，就只教出了一个惯会狡辩推诿的小人么？</p>
沈采苡抿唇：“就算是父亲已经认定了女儿的罪，看在这十几年的父亲情分上，父亲……能不能答应女儿一个要求？”</p>
“你如此寡廉鲜耻，哪来的脸面提——”</p>
“老二，你住嘴。”沈采苡垂了头，看不到祖母刘氏的表情，只听她打断了父亲的话，对自己说道：“六丫头，你说吧。”</p>
沈采苡低垂的眉目间冷意纵横，声音却还轻柔。</p>
“请父亲，把翠柳一家三代，女子无论出嫁未出嫁，一律送进山中为贫**；男子无论成年未成年，一律送到柒邺城为苦役。”</p>
这话惊呆了一众人。</p>
沈采苡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想，她终究是于佛祖无缘的，便是听了十年佛经，受了十年香火熏陶，心中的怨恨，却也无法消失，经年之后，积累的越发的浓烈。</p>
倒是听来的那些后宅手段，牢牢刻在了心里。</p>
“为何？”刘氏在沈瑛发怒前，出声询问。</p>
“翠柳偷窃主子手稿，背主求荣，该有此惩罚。”沈采苡一字一顿，冷意森森。</p>
“啪嗒。”吴氏一惊，手中茶杯滚落地毯上，留下暗色的水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