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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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冈部从吧台里面叫了过来。</p>
没关系的——慎介使个眼色，打开门走了出去。</p>
洗手间就在电梯间的侧面。慎介在走廊里边抽烟，边等着木内出来。窗子开着，可以看到澄净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是，稍稍垂下视线，绚烂的霓虹灯散溢出一片亮光。</p>
木内春彦出来了。两手抄在裤兜里，歪着嘴角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醉意。</p>
木内扫了一眼慎介的脸，慎介也直直地回视着他。木内马上调开视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看起来，脚步似乎加快了几分。</p>
然而，那脚步又停了下来，顿了一拍，木内向慎介慢慢转过身，重新盯着慎介的脸。</p>
“您，莫非是……”木内说。</p>
“我是雨村。”慎介应道。</p>
“雨，村。”木内像念书一样复诵一遍，点了点头：“对了。就是这个名字。我记得当时还想：多奇怪的名字啊。”</p>
“看样子您还记得啊，我的事情。”</p>
“那是当然了。”木内耸耸肩：“您也在那个‘天狼星’喝酒?”</p>
“哎，我在吧台坐。看到了木内先生，所以才在这儿等的。”</p>
“这样吗，那可真巧啊，世界太小了。”木内叹口气：“那，您特意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情吗?我想我们又不是那种彼此惦念的朋友。”</p>
“我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您。”</p>
“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事?”</p>
“我，几个星期前，被袭击了。半夜，突然从背后被扳手给打了。犯人是个叫岸中玲二的人，当然您是认识的对吧。”</p>
“啊——”木内半张着嘴，把头上下点了几下：“这么一说，是有刑警来过，谈了这个事情之后就回去了。”</p>
“我是觉得，我被袭击，可能是岸中的报复。因为我造成了他太太的死因。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叫我想不通了。”</p>
“怎么另一个加害者木内春彦却没有被袭击，是吧?”木内说完，窃窃一笑。</p>
“哎。”慎介点点头。</p>
“关于这一点，刑警也问我了。问我：知道为什么吗。我回答：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做为岸中来说，是不是觉得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你那里，他太太的死也是由于你啊?我也只能这样想了。”</p>
“就算是吧，但完全跟你没有任何接触，这也说不通啊。”</p>
“这话你跟我说，我也很为难。又不是我袭击你的。是岸中。”木内转身开始朝店里走。</p>
慎介慌忙追在后面。</p>
“木内先生，您现在工作方面怎么样?”</p>
“工作?工作是什么?”</p>
“据说你平时不是也老待在家里面吗?不去上班，没关系吗?”</p>
对慎介的询问，木内站住了脚。</p>
“这种事情，你究竟听谁说的?”</p>
“是谁都无所谓吧，麻烦您回答我的问题。”</p>
木内叹了口气，露出不耐烦的表情。</p>
“要是你跑到我公寓附近去四处打听，或者说埋伏盯梢，那我只能说你还真是个闲人啊。我们公司是弹性工作时间制，平日白天待在家里的时候也会有。”</p>
“白天在家，晚上在银座。那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工作的?”</p>
“你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叫什么，我告诉你吧，叫做对别人的骚扰。”木内说完再次走了起来。</p>
“你有没有过想起那事故的时候?”慎介跟木内并排走着问。</p>
“有啊。那种时候。不过，我的负罪感很淡薄的。你不也是吗?”</p>
“去过岸中玲二的公寓吗?”</p>
“没。”木内不客气地回答，早就往慎介这边看也不看一眼。</p>
来到店门前。木内的手握住了门把。</p>
“幽灵呢?”慎介试探地问。</p>
木内的动作停下了，转向慎介的那张脸上，眼睛有些发红。</p>
“你说什么?”木内问。</p>
“幽灵呢?”慎介又说了一遍。他感到对方有某种反应：“岸中美菜绘的幽灵，看到过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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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内脸上，现出了惊讶、犹豫及不安的神色。致使他的脸有些微妙的扭曲。过一会儿，他摆摆头。</p>
“你说什么呢?根本不明白。”</p>
“你知道的吧。幽灵的事。”慎介纠缠不休地说，也是为了要套套对方的话。</p>
“一点也不。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木内打开门，走了进去。慎介也在后边跟着。</p>
木内把不悦之色显在脸上，回到自己那一桌。因为回来得很迟，伙伴们好像都有些诧怪，问木内刚才干什么去了。木内答：和别的女人打电话呢。小姐们便装出一副妒嫉恼恨的样子。</p>
慎介也回到原先的位子上喝他的朗姆伏特加。酒已经彻底温掉了，他跟冈部又点了一杯。</p>
没干什么傻事吧?冈部把一杯新的朗姆伏特加放在慎介跟前，同时用眼神询问。没干啊，什么问题也没有。慎介也用眼神回答。</p>
木内他们看样子要撤了。酒钱好像是木内付的。问他要发票吗，他答不用。</p>
他们出去以后，慎介长长呼了一口气。</p>
冈部探过身来问：“那个叫木内的客人是干嘛的?”</p>
“就是那起事故中的另一个加害者。”慎介答。</p>
“另一个?”冈部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p>
慎介把事故的大概经过，以其他客人听不到的声量讲了一遍。</p>
“原来这么回事啊。虽然我也听江岛先生说过，是一起复合事故。”</p>
“同为加害者，我的脑袋就被扳手给砸了，对方却在银座逍遥。你不觉得差别太悬殊了吗?”</p>
“所以你就要去缠着木内，好蹭点儿人家的福气还是怎地?”</p>
“啊，就是吧。”</p>
慎介回答时，年轻服务生走近前来，跟冈部耳语了几句。冈部脸色有些严肃起来。</p>
“雨村，你还是这就回去吧。”他悄声说。</p>
“怎么了?”</p>
“听说江岛先生打电话来了，说他现在就要过来。”</p>
“那可不秒啊。”慎介站起身。要是给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恐怕又要被数落了。跟千都子一联络的话，连撒谎从店里跑出来的事情也要败露：“那，我走了。酒帐回头再付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