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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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介从餐具柜中取出两个马克杯，摆在咖啡机的旁边。咖啡机咻咻地冒着水蒸汽，茶褐色的液体开始扑哒扑哒滴进蒸馏壶里。</p>

“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到如今还来问我这种问题?”慎介的声音里显出一些不耐。</p>

刑警叹息着呼出一口白烟，再次把手伸进上衣口袋，可这次掏出来的却不是香烟，而是一只小小的塑胶袋，里面装着一把钥匙。</p>

“我正为这个发愁呢。”</p>

“什么啊?这钥匙。”慎介伸手想去接那只塑胶袋，可就在他的手碰到之前，刑警却迅速地拿了回去。</p>

“是岸中的东西。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就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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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钥匙吧。”</p>

“确切地讲，里面放有两把钥匙。一把就像你说的，是家门钥匙。可这一把是哪里的，却完全搞不清楚。你在哪里见到过么?”</p>

“给我看看。”</p>

慎介伸出手，小塚把它连同塑胶袋一起，放在了他的手掌上。</p>

这把钥匙是泛黑的黄铜色的，磨洗之后也许就会泛出金色的光泽。前端用来**的部分是扁平的长方形，表面有若干突起。</p>

“看起来不像是库房或者汽车的钥匙呢。”</p>

“去他公司那边也试过了，没有跟这个配套的锁。可以肯定是哪个房子的钥匙。并且，只有那种相当高级的公寓大厦或者独门住户才会用它。”</p>

“跟我家的钥匙可不一样啊。”慎介把它还给了刑警。</p>

“这我知道。” 小塚窃窃一笑，将它收进口袋：“刚才按门铃之前，我已经确认过了。”</p>

慎介歪歪嘴角：“到这儿来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个吧”。</p>

“啊，算是吧。”</p>

“管他拿的是什么钥匙，都没什么所谓不是么?又没有法律规定不能持有自家以外的房门钥匙。”</p>

“一般情况来说是没错。但这个不同。”</p>

“就因为他**了?”</p>

一问之下，小塚却并没回答，而是脸上挂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微微歪了歪头。慎介明白他在想什么了。</p>

“你是认为他不是**么?”慎介问道，稍微有些吃惊。</p>

刑警往烟缸里弹弹烟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p>

“情况很明显是**。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材料能否定这一点。所以总警署的搜查员来都不来一下，连调查小组都没建。我们署长，对这案子好像也不特别上心的样子。”</p>

“但小塚先生你却不这么认为。你瞅着不是**。”慎介用手指着刑警的鼻子。</p>

“干脆这么回答吧，我认为不是单纯的**。”</p>

“哎?**还有什么单纯呀复杂的吗，头一次听说。”慎介站起身，往两只马克杯里倒上咖啡：“要加奶和糖么?”</p>

“不，不用了。”</p>

慎介端着两只杯子返回桌边，将其中一只放在刑警面前。</p>

“谢了啊。” 小塚将烟头摁熄在烟缸里，呷了一口咖啡：“好喝。到底是干这个的。”</p>

“我可是调酒师。跟咖啡没关系。只要有咖啡机，谁都能做出一样的东西来。”</p>

“我的意思是说凡事用了心就能干好。嗯，味道真香。”刑警像品酒师那样，把马克杯凑在鼻子下面摇了摇。</p>

“我说小塚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再多告诉我一些么?就算是我，知道些什么的话，也一定会配合的。”</p>

对他这番话，刑警耸了耸肩：“就算我想告诉你，手上没有关键性的材料也没办法啊。”说完，很美味似地又啜了一口咖啡。接着，松了口气，看着慎介：“我跟你说没说，发现岸中尸体的房子在哪里?”</p>

“江东区木场。”慎介答：“说是叫阳光公寓吧。”</p>

“你记得挺清楚嘛。”</p>

“记得一点吧。”</p>

他打算先不告诉小塚自己去那间屋子看过。</p>

“岸中最近这三个月来，基本上好像没怎么在那个公寓里住过。”</p>

“是吗。那，他住在哪里呢?”</p>

“这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留宿在别的什么地方。信件呀还有报纸什么的，塞得信箱满满的，都快塞不下了。掉在外面的那些，据说管理员好几次都给他堆到了家门口。亲戚朋友给他打电话，似乎也多半都不在家。水电、煤气，在他死前的这三个月里使用量大幅度减少。冰箱几乎就是空的，里面仅有的几样东西，也尽都是些过了保质期的。不过，他倒也不是所有时间都不在，管理员时不时也还看到他。”</p>

“这么说，刚才那把钥匙……”</p>

“是岸中另一个住处的，这么考虑应该还算合理吧。但这样一来，就存在一个这住处到底在哪儿的问题。这问题要是弄不清楚，我这边从心情上讲，也就没法当它是结案了。不过，找到跟岸中有关系的人挨个问了一遍，没一个人能想到这住处在哪儿的。于是，就也找到你小子这儿来了。我就是那种随便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不放手的家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