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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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做小姐的，也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但是还有用这种法子来排解压力的呢。”江岛曾经好像很佩服地说。</p>

慎介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年多前的某晚，也就是几小时后便发生了车祸那晚的事。</p>

那晚，由佳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马提尼——没错，当晚由佳点的也是这种酒，慎介调的。</p>

但由佳喝的不止这个。之后，还又点了一些别的鸡尾酒，一杯接一杯地干掉。那种喝法儿，好像接下来要找谁打架似的。慎介还记得她当时的话：“给我再烈一点儿的!”</p>

当然，他一直在渐渐地把酒精量减低。最后，给她喝的几乎就等于是果汁了。</p>

尽管如此，她还是喝得烂醉如泥。可能打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喝个酩酊大醉吧。一定是碰上了什么特别不痛快的事情。只不过关于那件事，即使醉得一塌糊涂，她也绝对一句都不讲。也许因为她够专业吧，慎介这样解释。</p>

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的由佳——直到这个场景，都还比较鲜明地留在慎介的记忆当中。</p>

问题出在后来。结果，慎介去送由佳，就在返回的途中，出了事故。与细节经过有关的记忆都极为暧昧。比如说，送她回家的话当然车里面应该只有他们两人，但相关的画面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坐在助手席上的她的模样，慎介无论如何也描绘不出。他不觉得自己仅仅是忘记了。因为和之前的记忆比，在鲜明度上存在太大的反差。</p>

慎介对冈部说：“给我调杯Gin and Bitters吧。”</p>

冈部沉默地点点头。他也许误解了，以为自己是在这里装腔作势地扮行家吧。但慎介的目的其实是，借着琴酒的苦味来刺激一下脑细胞。</p>

冈部转动着细长的利口酒杯，在杯壁内侧抹上一圈苦精酒，涂完后将积在杯底多余的部分倒掉，注入冰冻的琴酒。从酒液那微微有些粘稠的状态可以看出，冷冻得相当充份。</p>

接过杯子，慎介调匀了呼吸一饮而尽。适度的苦味在口中扩散开去，浑身的细胞仿佛为之一醒。</p>

“不错啊。”慎介说。冈部咧咧一边的嘴角笑了笑。</p>

慎介将杯子暂且放回吧台，下了高凳，向由佳走过去。</p>

不可能没感觉到身边有人接近，但由佳仍旧目视前方，抽着烟。那张侧脸，非常断然地拒绝着那些出于兴趣随便前来搭讪的男人。</p>

“好久没联络了。”慎介说。</p>

由佳指尖夹着香烟，有些不耐烦地扭过头来。把一张她在自己工作的店里绝对不会摆出来的，宛如能乐面具的脸冲着慎介。</p>

然而，当她的视线捕捉到慎介的脸时，能乐的面具上突然现出了表情，睁大眼睛，嘴唇微张：“你……”</p>

“我是雨村。之前那时候承蒙关照了。”慎介低了低头。</p>

“你，这家店，不是辞了吗?”</p>

“暂时是吧。今天，是来这儿玩玩。”</p>

“嗯……”</p>

“这里，方便吗?”由佳身边的座位空着，慎介指着问道。</p>

“没什么不方便的……”</p>

“那，我就失礼了。”他从自己原先的位子把酒杯端过来，在由佳旁边落了座：“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请教由佳小姐。”</p>

由佳的表情一下子戒备起来：“什么事?”</p>

“那天晚上的事。”慎介看看四周，确认有没有什么人在偷听：“就是我出事故那晚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