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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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客人依旧凝视酒杯，应道。</p>

“是什么人给您介绍这里的吗?”</p>

“不，没什么理由，随便乱逛，晃进来的……”</p>

“哦，是吗。”</p>

话题有些难以为继。这人够讨厌的，慎介暗想：赶紧早点回去吧。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刚才就拒绝他多好。</p>

“嗳，真叫人怀念啊，这个味道。”杯中酒喝掉将近一半时，客人感叹。</p>

“夏威夷，您是什么时候去的?”慎介问。并非好奇想知道，是沉默不语，气氛太尴尬。</p>

“大概四年前吧。”客人答：“新婚旅行去的。”</p>

“哦，这样子。”</p>

新婚旅行——和自己无缘的一个字眼，慎介想。</p>

流理台旁放着只钟，偷瞥一眼，已经一点四十五分。他考虑再过十五分钟，就要想个法子打发这人走。</p>

“结婚才四年，要说跟新婚也没什么差啊。”慎介搭腔道。接下来就可以因势利导：太晚归的话，您把老婆一个人搁家，也太可怜了吧。</p>

谁知客人表情严肃地反问：“你真这么想吗?”</p>

“不是么?我现在还独身，说实在不太了解。”</p>

“结婚四年的话，当中其实已经发生不少事儿了。”客人把酒杯举到眼前，若有所思。稍后搁下杯子，目不转睛盯住慎介：“有些事，真是想也想不到的。”</p>

“是吗。”慎介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不慎戳到痛痒之处，再惹来他对牢自己大吐苦水，那可就败了。</p>

相对无话，时间默默流走。倒不如再来个客人，也还好熬一些。虽这么想，可惜完全不像还会有人光顾的样子。</p>

“这工作，你干很久了吗?”客人主动问过来。就在慎介琢磨着是否要动手开始收拾的时候。</p>

“我干酒吧这行已经挺长时间，将近十年了。”</p>

“要说干上十年，自己也能开家店了。”</p>

对客人这话，慎介苦笑：“这店可不是我的，我给人家打工的。”</p>

“啊，这样。那，你一直都在这家干吗?”</p>

“不，我去年来的。之前在银座那边。”</p>

“嗯……银座。”客人啜一口贝礼诗，微微颔首。“银座，离我的生活太遥远了。”</p>

觉得也是，慎介心说。</p>

“您偶尔去去也挺好的，往银座那边。”</p>

表针已接近凌晨一点五十五分。慎介开始刷洗杯盘。心里默念着，希望客人能体会到他的意图，起身走人。</p>

“这种工作，做起来还开心吗?”客人又开口发问。</p>

“我因为喜欢才做的。”慎介答：“不过也会有些烦事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