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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掌柜的掌勺,”师哥苦笑了一下,“鲜海楼的风光也到头了。”</p>
“这年月,谁还有风光可言?我尽力守着这酒楼就是。”</p>
“丞清,别的我也不多嘱咐,只是还有两句话跟你说。”</p>
“师哥你说。”</p>
“趁早和薛二爷了断吧。”</p>
“师哥,怎么这么说?”我又想起了蓝瓢的话,只觉得嘴里发苦。</p>
“你想想,从开始打仗,她来过几次?你为酒楼担惊受怕,她可在哪呢?那次来还是送什么良民证,她哪来那么多证?神出鬼没的,我看姓薛的靠不住!”</p>
“别说了,师哥,二爷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她自己有家,酒楼也得顾着,忙是应该的。”</p>
“可她……”</p>
“师哥,我自己有计较,你接着说别的。”</p>
师哥长叹一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气惯下,这才接着说:“算啦!都到这份儿上了,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年月。丞清,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p>
“什么?”</p>
师哥的眉目慢慢柔和下来,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对我说:“师妹,我原来想的是,等你也出徒了,我又接了师父的班,好好干上几年,就,就娶你……”</p>
我听了这话真如五雷轰顶一般。想起师哥昔日待我的种种好;想起他那晚拦住我时的无奈与愤怒;想起他一个人点灯在后厨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起我出徒那天,他也是跟着一起起哄的——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尖儿,堵住了,一句话我也说不出口。</p>
“谁承想,你倒对薛二爷一往情深。”</p>
一往情深?或许我是真的一往情深,才在这时候心如乱麻,我强迫自己先不去想薛二爷的事,转身去为师哥收拾行囊。</p>
师哥走的时候天还没大亮,金贵儿一面埋怨师哥不早告诉他,一面吵着说也要去当兵。</p>
“你可不能去,你去了,谁给掌柜的帮厨?谁陪掌柜的撑着鲜海楼呢?”</p>
师哥笑着说完罢,又伸手轻轻扇了金贵儿一个后脑勺,身影就在清晨的薄雾里愈来愈模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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