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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瞧见了？”我顿了顿，“你瞧我们鲜海楼做什么？是不是又偷我们的菜来？”</p>
松子涨红了脸，抻着脖子说：“谁偷！谁偷！我是路过，赏脸看上几眼。你们酒楼这么寒碜，还怕人看？”</p>
我冷笑一声，转身拎起了桶，回头冲松子说：“都是街面儿上混的，谁还不知道谁？别使那些下作的手段，有能耐咱们买卖上见！这话你回去学给你们掌柜的听也成！”</p>
松子没接茬，反倒往我身后看去，拿鼻子哼了两声，提起桶便走。我回头一看，金贵儿正在我身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p>
“你怎么出来了？后厨这时候正忙呢。”</p>
“就是忙不过来，余师傅才叫我出来找你，看你怎么还不回去。我说呢，原来碰着这孙子了。”</p>
“回吧，没事了。”</p>
金贵儿帮我拿着空桶，快步走在我身边。</p>
“清姐，刚才你说的那几句真硬气，真给咱们鲜海楼拔份！”</p>
“得啦，就你嘴乖。”</p>
“还是清姐你成，得亏不是我上街倒桶，要不然遇见这兔崽子，肯定先按着打一顿！要说打他，我可不当个事儿，就是显得咱鲜海楼不高明，回头还得挨掌柜的训……”</p>
***</p>
那天晚上打烊后，汤掌柜又把我叫过去，还是淡淡的口气。</p>
“丞清过来。”</p>
我心里奇怪，想自己今天并未犯错，“难道是与松子在街上的事情？”慢慢走过去时，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p>
“金贵儿跟我说了你今天在街上的事，说得好，给鲜海楼长脸。”回头他又对身边的伙计说：“跟丞清学着，在外头不能给鲜海楼跌份。”</p>
我有些不可思议，抬头看了汤掌柜一眼，他脸上还是淡淡的神色，瞧不出喜怒。头一次得汤掌柜夸奖，我悄悄地低头笑了。等大伙儿都散了，汤掌柜又跟我说：“以后不可锋芒太露。”</p>
什么叫锋芒？我那时还不懂，也不敢问，点头答应着，回到自己房里却看见桌上摆了三样儿吃食。</p>
一碗海参小米粥，一碟辣炒蛤蜊，一盘十二个鲅鱼饺子，热腾腾翻着白气。门口站着师哥和金贵儿，笑嘻嘻看着我。</p>
师哥往桌上努努嘴，笑着说：“这是师父和汤掌柜一起的意思。”</p>
“一起？师哥，这我哪担得起？”</p>
师哥又笑了，“看给你小心的，又不是什么名贵的，饺子是我包的，粥和蛤蜊都是今天后厨做剩下的。掌柜的看重你，你就吃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