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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他对自己说，无声地演练了好几遍对话、确定自己应该不会露出不良情绪后，他才按下了拨号键。</p>
“喂？” 白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来。</p>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凌辰南握着电话的手忽然难以自禁地颤抖了起来，好像所有的情绪才忽然一下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那些愤怒、紧张、害怕、自责一股脑地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充盈了他的毛细血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没觉得有任何一丝氧气进入他的肺里，好像陷入了一个水流湍急的巨大漩涡，他神志不清、头晕目眩，迅速下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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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莫名奇妙，不耐烦地又“喂” 了一声，说：“凌辰南你有病啊，打电话又不说话，不说话我挂了啊。”</p>
飞速旋转的水流停止了，凌辰南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地面上，他睁开眼睛，一头冷汗，开口问：“蜂鸟？”</p>
“干嘛。” 蜂鸟咋咋呼呼地答应。</p>
凌辰南有点发愣：“你，怎么是你，你在干嘛？”</p>
“关你屁事啊，” 蜂鸟答：“你声音怎么了，好难听。”</p>
凌辰南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但表情却难看得像哭，蜂鸟嫌弃的声音传过来：“**啊，笑毛线笑，你嗓子怎么哑了，唯一一个优点也几把没了。”</p>
凌辰南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他好像睡在了一个刚刚退潮的沙滩上 —— 潮湿黏腻的感觉还很鲜明，但深知危险已经过去。</p>
他咽了咽口水，说：“你又骂脏话，回来收拾你。”</p>
蜂鸟提高嗓门：“你！”</p>
凌辰南向后仰倒在床铺里，闭上眼睛轻声说：“原来你之前觉得我声音好听啊。”</p>
蜂鸟大嗓门地说：“你有病啊！恶心死了，我挂了！”</p>
凌辰南不说话，蜂鸟也没挂电话。</p>
两人举着电话默不作声，久到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在，但又从没怀疑过对方是否还在。</p>
凌辰南说：“蜂鸟，我们聊聊天呗。”</p>
蜂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p>
凌辰南：“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告诉白晟，我也不告诉他。”</p>
蜂鸟讥笑了一声：“怎么了，你**啦？赶紧分手，别磨叽那些有的没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