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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昀额前那两撮可怜的头发后来修着修着就给修没了, 短得几乎可以忽略其存在。幸好有张脸摆在那镇住场子,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p>
说来也奇怪，魏昀成天顶着齐致的杰作招摇过市, 竟也没人笑话，亏魏昀第二天早上走出宿舍的时候心里打了几秒的鼓。</p>
反响太平静，以至于魏昀逮着王永乾问：“你们对我这新发型真没什么想说的？”</p>
开玩笑, 大哥的发型谁敢置喙？！</p>
于是王永乾回：“好看, 好看。”</p>
魏昀便放宽心, 管他们是不敢说还是别的什么, 没人说难看那就是好看。</p>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 众人不说这事，固然有不敢说的的成分,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 他们找到了更加值得说道的东西。</p>
魏昀总觉得最近大家的眼神怪怪的。</p>
早读刚下, 魏昀在齐致头准备垂下补个眠的刹那眼疾手快地把手搭在他臂弯上，“班长，你不觉得这个班，气氛怪怪的吗？”</p>
也许是冬天到了, 人也跟着怠惰了不少, 就着冷风学习的感觉不太好受, 强行学习效率不高，齐致现在只想倒头睡一觉。</p>
他回得敷衍：“不觉得啊。”</p>
“是吗。”魏昀得到回复后依然坚持己见, 将自己狐疑的眼光投放在每个人身上滤了一遍。</p>
他的目光落到罗正浩身上时, 罗正浩正在整理他们组散乱的一沓数学作业, 整理的间隙抬起头，正好和魏昀对上眼。</p>
“……他干啥啊？”罗正浩想。</p>
对视三秒以上，弄得罗正浩移开视线也不是，继续盯下去好像也不怎么妥当，他暗自分析一番，将症结归到自己手上的数学作业上。</p>
罗正浩手中动作一顿，“知道了。”</p>
他任劳任怨地翻出魏昀和齐致两个人的本子，很上道地把这俩本子夹在一起，完事了还举起来给遥在那边的魏昀验验，整套动作迅速且流畅，无声也夸张。</p>
“唉，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也要浪漫一下，真是。”罗正浩摇了摇头。</p>
其实魏昀没看懂他在干什么。</p>
只觉得怪得很。</p>
这种古怪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天也没消减的迹象，魏昀感觉出来却又摸不着端倪，问班长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到头来只得算了。</p>
不过，到了后来，魏昀也没心思探究到底是哪里奇怪了，毕竟期末考试就要到了。</p>
随后几天，魏昀跟转性了一样，往常动不动就往外跑的主儿竟也能在座位上每天雷打不动地坐上好几个小时。有时遇着难题，连上厕所这种人生大事也要往后排一排，实在忍不住要去，路上想的也是解题思路。</p>
其他人也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考好点才好回家过个好年。</p>
一晃八九天过去，揭开日历一看，期末考试就是这天了。</p>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p>
继《佛脚》埋葬之后，罗正浩等人一直在寻找新的替代品给自己找点考前心理安慰。</p>
然后他们寻找到了一种巫术——</p>
罗正浩陶醉地**着齐致的2B铅笔，细细地感知它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从笔帽到笔尾，他甚至把里面的笔芯也拿出来摸了又摸，雨露均沾，每一寸都不曾遗落。</p>
“啊，这就是学习之气吗，我感受到了。”</p>
齐致别过头，一手按着额头，无声地传达出“这是什么**”的讯息。</p>
“啊，”王永乾像敷面膜一样将齐致的作业摊开铺在自己脸上，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我也感觉到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