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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马【黄雀】跑了第一，出乎意料，小半场欢呼，大半场开口臭骂，赌乜马输光光。</p>
钟霓得意一笑，转身见林知廉伸出手，她意思意思与他击掌。</p>
“钟小姐，你眼光不错。【黄雀】是新马，没上过战场，没想到这么勇敢，【Nimble】可是上一届全港马王。”</p>
“初生牛犊不惧虎嘛，马王又点样？越是称王，老得越快，老了就该给年轻的让位呀。”</p>
钟霓目光清明。</p>
闻言，林知廉怔了怔，继而一笑。</p>
——老了就该给年轻的让位。说的有那么点意思，是自身存有野心，还是过于自负？</p>
眼前这位小姐与他平时所见的富人名媛小姐大相径庭，旁人依靠的自信是由家族财富、地位衍生，她似乎不是，像是自负，可能自负不恰当，应是自身骄傲与自信融为一体，只有她自己。</p>
“黄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搞唔好，会赢连名字都要占几分。”钟霓回头看他，轻笑：“林少爷，你取名不错。”</p>
林知廉站在她身侧，仔仔细细看她的笑眼。</p>
耐看的女人，怎看都耐看，看得久了，印象比上一秒多，也深。深了，就有想法。</p>
靓妹靓仔站在一起，坐在后排的钟嘉苇越看约满意，和林太聊得是愈发投机，话题从林少爷身上扯到钟霓身上，扯来扯去，无非是男女感□□。</p>
钟霓回头瞥见这一幕，头皮发麻，她对林知廉说：“林少爷，可别忘了。”</p>
“钟小姐有喜欢的人？”</p>
钟霓睨了他一眼，“有没有，跟你无关。”</p>
林知廉笑笑，走近她，柔声道：“钟小姐，我忽然发现，在上一秒，我已经对你有兴趣——”</p>
钟霓立时打断他的话，“不要你觉得，你觉得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呀。”</p>
什么叫兴趣？这位林少爷根本什么都不懂，男女之间的兴趣，像她对傅时津的那种“兴奋”才叫兴趣，林知廉这种自以为是的兴趣，屁都不是，无非只觉得有趣而已。有趣不是兴趣，有趣会变成无趣，男女之间最怕无趣。</p>
她跳下阶梯，裙摆也随之拂动，两条腿仿佛可盈盈一握。林知廉看着她，她在他眼前笑，秋日阳光很伤人，别家女士进了阳光，戴宽沿帽抑或撑洋伞，只她大大方方享受阳光，任由鼻梁雀斑恣意张扬。</p>
她笑说：“林少爷，男人言而无信，会好衰的。”</p>
秋日阳光从她脸上得到了如春日笑容。</p>
她笑笑地说完话，转身跳下阶梯。</p>
林知廉站定片刻，乐呵呵地解开领扣，露出锁骨。他迈开腿，跟上她脚步。</p>
【Nimble】输了，只听马会经理介绍，宣文汀才决定买定【Nimble】，哪想到会输给一个嫩马，他太讨厌输了，尤其是输给一匹“嫩马”。他坐在棕色真皮沙上，阖着眼，懒得再看马场，马会经理点头哈腰，同他再介绍另一匹马，从老马介绍到嫩马。</p>
宣文汀笑起来，声音在喉咙里打颤，朝马会经理招招手。马会经理心惊胆战朝他走过去。</p>
阿粒柔若无骨地手搭在宣文汀干瘦的手背上，“汀爷，我讲黄雀会赢，你还不信我，喏，你输给我啦。”江南女人的普通话比广州话动听悦耳，娇娇的嗓音听得软糯，一句本该不合适的话，听起来也怪好听的。</p>
男人输给女人，好与不好看男人态度——</p>
宣文汀大笑，笑得开心，也笑得不屑。他搂住阿粒，笑说：“是，是，输给你，我心甘情愿。”</p>
女人中断了老男人的怒气，却也不代表他会放过马经理。</p>
宣文汀搂着阿粒的细腰，离开贵宾室。身后马仔按住马会经理的熊肩。</p>
丧龙回来的时候，马会经理已经从衣装革履的肥佬变成红色肥猪，真够扑街。丧龙被血气刺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喊来马仔，让他叫人过来处理。</p>
丧龙走到走廊上，走了几步折回来，抬头便看到 Madam 钟正走上楼梯，往这边走过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