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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啸之后，周围的墙面开始簌簌抖动，一些本来摆放在楼道间的东西竟然悬浮到了空中。</p>
当时看到方如素一脚踹在了三眼姥姥身上，我被一阵狂怒携裹，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了，等这些东西悬浮在半空中之后，我怒吼一声，双手猛然朝方如素的方向推去！</p>
一阵巨大的风浪，席卷着半空中的东西，惊涛骇浪般朝面色骇然的方如素疾驰而去！</p>
方如素下意识就要躲闪，怎奈朝她袭去的东西将她周身左右都裹在了其中，她才刚刚飞起，就有一张桌子从半空中落下，狠狠砸在了她的脑袋上！</p>
方如素一个支撑不住，身子竟然直接朝楼下掉去！</p>
我想也没想，直接飞身而起，跟着方如素的身子朝楼下飞去。</p>
“卓然，你居然……”看到我快速接近，方如素更是面色大变，厉声冲我喝道。</p>
不等她说完，我全身的灼热就变成了狂怒，狠狠一脚朝她头顶上踹去，“你无情无义、冷酷自私，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杀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这一脚，狠狠踹在了方如素的脑袋上！</p>
方如素的双眼猛然瞪大，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现在的自己——长发纷飞，面色金黄，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光芒！</p>
“哇……”方如素猛然吐了一口血，凄惨笑，“我没想到，我居然会死在你手里！”</p>
我冷哼一声，“你本来就是依仗我才活过来的，死在我手中又有什么可惜的！”</p>
一句话说完，我双手骤然飞出两团火焰，那火焰倏地飞到了方如素身上。</p>
只一刹那，那火焰瞬间蔓长，将方如素整个人都裹在了中间，任凭她挣扎扭动，却始终都挣脱不了那火焰的携裹。</p>
我垂下眼眸，倏地朝三眼姥姥所在的楼层飞去，不想看方如素惨死的模样！</p>
她的生命因我而重生，现在又毁在我手中——这是第一次，我杀了一个人之后，心中没有任何愧疚。</p>
或者说，她早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了，杀了就杀了！</p>
等我飞回三眼姥姥身边时，才赫然发现，她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长及腰际的满头白发，掩盖住了她的面容。</p>
“姥姥？”我走到她身边，轻柔将掩盖在她脸上的白发拨开，将她抱在了怀里，才发现她原本就苍老的面容，此刻更是苍老无比，皮肤干皱，像是只剩下了一层皮裹在骨架上一样，单薄的让人心疼。</p>
我鼻子一酸，“姥姥，你这是干什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p>
我没想到，最后时刻，三眼姥姥竟然将所有的修为都传给了我，更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三眼姥姥，在衰老的时候，竟然这么让人心酸。</p>
“好孩子，别哭……”三眼姥姥干枯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但努力了半天，却始终够不到我的脸颊，她眼里便有了几分落寞和无奈。</p>
我急急矮下身子，低下头，让我的脸凑到她干枯的手前。</p>
三眼姥姥微微一笑，终于艰难伸出手，满足将我脸上的泪水拭去。</p>
她将我的眼泪拭去之后，艰难举起来的手猛然垂了下来，凄然笑，“你不用哭，我本来就欠你，如今算是还上了，我可以安心走了……咳咳咳，你听我说，你别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