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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耀在枪口, 子弹冲出长管。</p>
时间被静止, 切割, 拼凑, 延长。</p>
画面开始一帧一帧地播放。</p>
栗说星眼睁睁看着子弹在空气之中擦出撕裂似的轨迹, 携带烟雾与火尾, 轻而易举地飞跃过天空, 奔至宿鸣谦的大脑前。</p>
那双灰色的瞳孔，倒映出了子弹、凶手、甚至天空。</p>
唯独没有自己的身影。</p>
沸腾在胸腔里的怒火倏地凝结成冰霜，冻住了栗说星的手和脚。</p>
可也是这个时候, 栗说星身上的禁锢消失了，一直积蓄在体内的瞬间爆发出来，驱动栗说星猛然前冲, 扑向宿鸣谦！</p>
子弹自前向后, 栗说星自后向前，两者相对。</p>
呼啸的风像是尖锐的笑, 剐蹭着人耳的鼓膜。</p>
最后的距离似乎被人恶意拉长, 永远也差着一个指尖的宽度。</p>
栗说星心中无比急切, 他牢牢盯住宿鸣谦和冲向宿鸣谦的子弹, 在心中反复默念：“快点, 再快一点, 马上到鸣谦身旁去——”</p>
在子弹即将碰到宿鸣谦大脑的最后一个刹那，栗说星的手，终于抓上了宿鸣谦的胳膊。</p>
失而复得的狂喜冲上栗说星的胸口, 转眼, 就变成了想要将人保护的无穷勇气。</p>
他用力一扯宿鸣谦，将其拉到自己身后藏藏好，随即扛起火箭筒，对准面前的Tom，狠狠扣下扳机！</p>
火箭弹冲出发射筒，射击于前方Tom所在位置，瞬间将绿洲打出一个大坑，沙泥像是流水一样溅上天空！</p>
Tom就在这一发火箭筒之下，变成灰烬。</p>
栗说星因为火箭筒的后坐力退后两步，也是这时，前方武装力量的埋伏处传来极大的喧闹声，而后，草叶沙沙动摇，一群人忽然自埋伏处冲了出来，呈扇形包围了栗说星与宿鸣谦。</p>
栗说星看着身前的这些人。</p>
他们衣服各异，有迷彩服，有运动装，甚至有普通的上班用西服，唯一相似的是，他们全都带着恐怖分子所独有的黑色头套和冲|锋|枪。</p>
冲|锋|枪如同包围圈一样，也呈扇形对准了两人。</p>
而自黑色头罩之中露出的那双眼睛，冰冷又疯狂，充满着毁灭的欲望。</p>
他们对栗说星露出了的笑容。</p>
栗说星同样对他们露出了笑容。</p>
冲|锋|枪的扳机和火箭炮的开关同时被扳下，巨大的轰鸣伴随着喷吐的火舌，一同闪耀在战场之上！但两方的火力并不平衡，冲|锋|枪和火箭炮的对比，如同侏儒手中的小刀和巨人手里的大锤。</p>
前方来一个，栗说星射一个。</p>
前方来一片，栗说星打一片。</p>
栗说星挺拔又潇洒地挡在宿鸣谦身前，打一枪进一步，前方冲过来的那些人，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中越来越少，直至张皇转身，开始逃跑。</p>
也是此时，一枚信号弹在前方拉响，如同一柄利箭，咻地一声，自下而上撕开黄沙大网，冲入天空，久久明亮。</p>
栗说星愣了几秒钟，左右看看，发现周围再没有一个敌人之后，忽地丢下手中的火箭筒。</p>
他转身大踏两步，来到宿鸣谦身前，将人用力地揽入怀中，良久也不愿意放松一丁点力量。</p>
改变的是现在，不变的是过去。</p>
真实和虚拟在此刻留下了自私而冷酷的界限。</p>
现在的最后一刻，宿鸣谦躲开了子弹，可在过去，这颗子弹真实地穿过宿鸣谦的大脑。</p>
栗说星很恐惧。</p>
恐惧让他的牙齿控制不住地碰撞，但他极力克制着这种恐惧，他故意说得轻松随意：“鸣谦，不要害怕，你看那些敌人都被我打地鼠一样打掉了，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会被我再次赶走。”</p>
宿鸣谦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以及最后的画面。</p>
枪声轰鸣。</p>
![[综]是芥川龙之介不是垂耳兔](https://txt.77comic.com/files/article/image/38/38490/3849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