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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近海的珊瑚都像水草一样，捡了一茬又一茬。只是眼下谁也没有人有心思摆弄这些平时也算价值连城的东西。</p>
索莱木忧心忡忡，总觉得大海里似乎有一种极大的能量，跃跃欲试地等着爆发——只是大海太大，大陆也太大，不知道会爆发到哪里。</p>
因此他叫人紧急在近海的山头上用大石头和木材盖了个临时的小房子，作为岗哨，令兽人与同住的有翼兽人派人轮班上去，随时警惕海里的动静。</p>
小屋边边角角都用了兽皮封上，以防漏风，屋里十分简陋，只有个临时挖出来的地灶坑，灶坑旁边有兽皮扑在地上，算是睡人用。</p>
傍晚的时候，华沂生火，细心地烤着几条大鱼，长安便安安静静地等在一边，屋子里静谧得只有木柴噼啪的声音，以及屋外传来的海声。</p>
那声音让华沂有种两个人一起到了天尽头的错觉。</p>
没人问，长安很少主动开口，于是华沂挪了挪**，没话找话地问道：“今天早晨，洛桐怎么把他那宝贝儿子给打了？”</p>
长安道：“洛桐想让他儿子和路达一起学刀，问我肯不肯教。”</p>
洛桐的腿上拖得时间太长了，整天用毯子盖住看不见，其实里面烂得都能看见骨头了，连阿赫萝看了也说没有办法——除非把腿整个锯断，或许能保住他一命。</p>
“结果他儿子被逼得难得跟我说一句话，”长安添了一点柴禾，脸上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他说不想学怎么杀人，也不敢，他就想学怎么装刀柄……这个我可不会。”</p>
华沂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这个胸怀‘大志’的小家伙，跟我小时候倒是有点像。”</p>
长安见鱼已经烤熟了，便拿起来开始啃：“你小时候也想学怎么装刀柄？”</p>
“那倒没有。”华沂道，“我小时候想长大以后跟着狩猎队每日出去打猎。”</p>
长安茫然不解——在他看来，他们现在做的就是狩猎队的事。</p>
“首领的儿子和别人不一样，长大以后不是首领就是长老，将来是手握着权力的人，哪能和别人一样去狩猎？”</p>
长安吃得腮帮子上都是灰，华沂见了，口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轻声解释道：“现在我们忙着逃命，什么都没有，但是过了这一冬，天气总会缓和过来，日子不难过了，到时候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单是威而不重，怎么压制得了手里的权力？你自然要拿出尊贵气度来，狩猎耕种的事，不是首领长老的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