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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潜：“咳, 那个，我毕业后出了车祸，撞断了鼻梁重新做了个鼻子，跟那时候变化也比较大……”</p>
“这样啊, ”纪锴并没有延伸这个话题，只问他，“未都他，高中时候什么样的？”</p>
沈潜：“……”</p>
“应该特别特别可爱吧？你跟我说说呗？”</p>
朱凌一直只会黑他, 又不能去问小妖精，老同学，全靠你了！</p>
……</p>
说起当年的那段轰动校园的狗血三角恋故事，沈潜觉得要是谁能给他递一只笔, 分分钟写成一整本校园玛丽苏神剧。</p>
“……黎总那个时候吧, 真的不能算是‘可爱’。”</p>
高傲冷漠、神经兮兮, 虽然是优等生，但总有点隐隐的杀人犯的气质。搞得很多人对他避之不及。</p>
但这点想必他不用说, 前夫哥也早就知道。不仅知道还接受得很好, 不仅接受得很好还异常护短, 直接一个“你真没眼光”的不屑眼神丢了过来。</p>
“……也就只有你看他什么都好。”沈潜喃喃。</p>
纪锴叹了口气：“你现在跟朱凌在一起，朱凌天天讲他坏话, 你当然不可能觉得他好。”</p>
明明就是天下第一可爱，不管是温柔贤惠的样子还是气鼓鼓的样子都让人想抱想日——纪锴很无奈, 虽然“你们谁都看不到他的萌点, 正好没人跟我抢”这样的设定也还不错啦。</p>
但是, 真的很疑惑，你也好、朱凌也好叶氤也好，你们真的都瞎吗？</p>
沈潜：“以及锴哥，有件事你恐怕弄错了，我从来都没有跟朱凌‘在一起’。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p>
“……”</p>
“是真的，”茶色的眸子望过来，带着一抹浅笑，眼底却暗了暗，“我这个人吧~是没有什么必然的‘道德感’的。要是真的抢了谁的什么人，会光明正大地承认。然而我和朱凌之间，真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工作关系而已。”</p>
“‘酒店门’那件事，完全是媒体的误会。”</p>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误会。</p>
睡是真没睡，身体和感情都清清白白，但那群狗仔，确实是他提早就布置好的——虽然，就算没有他放这么一把火，任那两个人自我中心又自私、习惯被人宠着而根本不懂付出的人维持表面的虚情蜜意，处不下去也是迟早的事。</p>
可是，等不及呀。</p>
不愿意给他们哪怕一点点凑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得到幸福的可能。</p>
因为，把别人的人生弄得那么不开心，你们凭什么过得开心？</p>
……</p>
沈潜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升上高中之前都挺顺利、挺正常的，只可惜后来一失足成千古恨。</p>
走歪了，就再也拧不回正道上。</p>
也怪自己。</p>
高中入学第一天，为什么要主动示好、跟同桌叶氤搭了个话？</p>
站在旁观炮灰视角看那三个人故事，实在充满了令人费解的点——很怪，真的奇很怪，叶氤整个人瘦瘦弱弱，又没好看到哪去，怎么就万人迷了。</p>
这可不是酸葡萄心理。</p>
当时在学校里，远不止他一个这么认为。好多人都看叶氤不爽、觉得他装，甚至整个班上除了黎未都天天鞍前马后伺候他，根本就没人愿意跟他玩。</p>
“……我吧，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把叶氤当成朋友。”</p>
“可毕竟是同桌，又不能不讲话。他自己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他，觉得很无辜又委屈，觉得一切都是黎未都害的，整天红着眼睛跟我诉苦。”</p>
“我听得多了，也有点同情他。天天陪他干着干那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被全班孤立了。”</p>
“中间也有人来劝过我，说是只要我不再搭理他大家就重新接纳我。但我那时候多傻，他哭着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就信了，没办法放着他不管。”</p>
“……后来有段时间，黎未都生病住院，差不多一个月没来上课。学校里那群人可算找到机会了，每天找叶氤的茬，后来逐渐升级成真正的校园暴力。”</p>
“有一次，放学直接把他拖出班级、拖进厕所。我当时也挺怕的，也知道打不过那些人，但听到他哭喊得那么凄惨，我还是咬着牙拖着个椅子腿，想去救他。”</p>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朱凌。我当时还想，好歹我们这边也有三个人了，不是完全不能打——没想到，呵，这边我跟着朱凌杀进去，那边朱凌直接牵起他的手跑了。</p>
“留我一个人在那，被那群人拖到里面，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p>
说到这里，沈潜仍旧保持微笑，语调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p>
“锴哥，你说这事艹不艹蛋？只救长得好看的算什么，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人，难道就活该喂狗了？所以你觉得我跟朱凌还能有一腿吗？我又不是脑子有病。”</p>
“……不久，黎未都病好回来了，那群欺负过叶氤的人都被赶出了学校。”</p>
“叶氤的仇是有人报了，而像我这种小灰尘，也算是从此出名了。那天厕所的事流言漫天飞，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视。最可笑的是，叶氤突然也不和我说话了。”</p>
“一次在学校外面遇见，哭着跟我说潜潜对不起，说因为不想再被人孤立、欺负了，害怕别人的眼光，不能和我一起玩。”</p>
“最后毕业了又来道歉。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善良的人，说以后还想跟我当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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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么办？”</p>
“所以，后来只能继续和他‘当朋友’了。”</p>
“……”</p>
身体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暖意。沈潜下意识又往纪锴身上靠了靠——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p>
当然，还有别的后续，难以启齿的后续。</p>
那时候所有人都骂他不正经，他也就自暴自弃了，想着既然都被戳章成**货，那还不如干脆捞点实惠。</p>
干脆跑出去，给外面寂寞的大姐姐包养。</p>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太好看，但胜在年轻有大姐姐喜欢。后来又辗转用换了几任金主，攒下钱去了美国留学，人生信条变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如今摇身一变，已经学历美貌资产什么都不缺。</p>
有时候自我安慰，觉得也还行吧——毕竟，要是没有那些糟心破事，他也不能这么年纪轻轻就又美又强又彪悍。</p>
更何况，这番回国一趟，也算是大仇得报。</p>
虽然没有按照他原本的设想，搞出什么**总裁与朱凌情杀、仇杀的血腥戏码。但能最后看着朱凌痛失所爱撕心裂肺，再看着叶氤求而不得竹篮打水，也挺开心的。</p>
……</p>
是开心。却遇到了一场“意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