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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威领命，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先送二当家回去？”</p>
陆追摆摆手：“我又不是十六七的姑娘，回家还要人送，快些去办事。”</p>
林威只好领命，走得十分不甘不愿，百转千回。</p>
萧澜也道：“告辞。”</p>
“等等！”陆追叫住他。</p>
萧澜问：“还有何事？”</p>
陆追道：“你吃饭了吗？”</p>
萧澜：“……”</p>
陆追道：“现在酒楼虽然已经关门，不过街上的面摊总还能寻到一两处，不如同去吃个宵夜，顺便再说说阿六的事。”</p>
萧澜道：“阿六是你的人，同我有何关系？”</p>
陆追道：“可抓走他的人，极有可能是陶夫人。”</p>
萧澜：“……”</p>
陆追在前头慢悠悠地走，冬夜天寒，景衬着人，都是一样干净清冽。</p>
萧澜跟在他身后。</p>
两人一路无话，绕过大半座城，总算找到了一处小摊，老板是西北人，做出来的肉饼能有脸一般大。</p>
陆追看了半天，还是只要了一碗银耳粥。</p>
萧澜坐在一旁，一口气吃了三个肉饼，又喝了碗酸辣汤。</p>
陆追道：“李府只给房子不管饭？”</p>
萧澜放下筷子：“牛大顶走了，如今我在下人眼中，就是一个不务正业混吃混喝的骗子。”</p>
陆追恍然，又道：“如此倒也好。”</p>
萧澜点头：“我也这么想，既能光明正大出入李府，又不引人注目，办事就会方便许多。”</p>
“可你姓萧。”陆追提醒，“多年前的事情，李银不可能已全然放下，还是要小心些才是。”</p>
“这江湖中认识我的人不多。”萧澜又叫了一壶茶，清胃。</p>
陆追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铁观音，要试试吗？”</p>
萧澜看了一眼那已经被他嘬到发亮的茶壶嘴。</p>
……</p>
陆追道：“宜兴紫砂镇，千金难求的名壶。”</p>
萧澜端起摊上的茶杯，粗犷一饮而尽。</p>
陆追抱着茶壶，又叹道：“阿六向来就命好。”</p>
萧澜想起了在来洄霜城的路上，那挂着红纱的飘香大床。</p>
陆追问：“你想明白了吗？陶夫人为何要引你来这洄霜城？”</p>
“不知道。”萧澜摇头，“我从来就猜不透她的心事，小时候就猜不透，现在更是猜不透。”</p>
陆追没有说话。</p>
“我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母亲与姑姑都没说过多少关于萧宅与洄霜城的事。”萧澜道，“这回怕是不能帮你找到阿六了。”</p>
“其实我并不担心阿六的安危。”陆追放下茶壶，也倒了一盏粗茶来饮。</p>
“因为他运气好？”萧澜问。</p>
陆追却道：“因为陶夫人必然不会舍得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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