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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这样退出莫氏？”</p>
当这一场狂风过境结束后，楚笑信复又来到了久远，来到莫征衍面前。他没有信守和他之间的约定，明知道他费尽心思要保他，但是他放弃了。事到如今，当他从宋七月口中得知楚烟已死，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忽然一切都感觉到没有了所谓。</p>
就在这相视里，莫征衍也知道一切是定数，唯有一句，“走之前，喝一杯吧。”</p>
这大概是近期的最后一次碰面了，待处理完事宜相邀在那家会所，那也是楚笑信名下唯一一处保留到最后也没有转手卖出的资产。</p>
这一夜，他们来到这里，坐在正对着湖心的餐厅。这个时节，湖里早已经没有了莲花，寒风在外吹着，吹动了湖面。</p>
莫征衍道，“今年的冬天，应该会很冷吧。”</p>
楚笑信不畏寒，他也知道莫征衍不畏，他们都是自小就练身手的人，寒冷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这一刻，他望着冰冷的湖面，却觉得冬天真的好冷。</p>
“可惜了，不是夏天。”楚笑信低声道，如果是夏天，这湖里该开满了莲花才是。</p>
若是夏天，再是配上这青梅煮酒，才是最佳。现在这冷冬来临之际，哪怕酒是热的，可是这酸楚的滋味萦绕于鼻息之间，却是感觉更为发涩。</p>
“征衍，董事会那边还要你周旋，至于我父亲，你多包涵。”楚笑信开口道。</p>
莫征衍应声，“他永远是我七叔。”</p>
两人执杯相碰，往事就在这杯中酒里倒映而出，那是一场镜花水月。</p>
……</p>
“笑信，你一定要以最好的成绩，考上最好的学校，出国留学深造，到时候再回国进久远。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p>
当年楚父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对着楚笑信这么说。</p>
楚笑信一直都记得，父亲的话语，那是一条被安排好的道路，从开始到现在，更也许到今后一直都会是这样。母亲说父亲用心良苦，是为了他着想。父母总是会杞人忧天，恨不得为孩子铺平了道路。</p>
只是他们却都忘了问问他，他是否愿意是否乐意。</p>
楚笑信甚至都来不及去瞧上一眼自己喜欢的专业，就这样被安排被夺定了。</p>
“笑信，听你爸爸的话，他会高兴的。”母亲最常说的话就是这句。</p>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笑信看见母亲的笑容，那样欣然的绽放，仿佛一切都值得了。</p>
于是，就这样妥协被安排，不再有任何异议。</p>
只是当现实压迫而来，即便是妥协的他，还是会有所不甘，特别是当父亲告诉他，“笑信，你一定要比莫征衍更出色更优秀！”</p>
这几乎是命令和警告，铁铮铮的压在他身上，楚笑信抬眸以对，第一次他反问出声，“为什么？”</p>
那是莫伯伯家的孩子，更是他从小就相识的伙伴，是他在年少时光里一直都相识的朋友。</p>
楚笑信是家中独子，莫征衍也是莫宅里唯一的孩子，曾有一度，两个都是独生子的孩子，自然是走的最近最为要好。伙伴之间的相识相知，都有漫长时光的磨合融洽，才成长茁壮，就好比是一棵树的长成。</p>
可是，楚笑信不懂，为什么父亲总是要拿他去和莫征衍相比较。</p>
如果说年幼的他还懵懂无知，但在长成少年后，楚笑信就已经不再愿意。所以，他终于反抗出声，询问了父亲。</p>
父亲告诉他的是，“因为你是我楚士林的儿子，你才是未来久远集团的接班人！你一定要超越莫征衍，比他更强！”</p>
在这一刻，楚笑信才知道父亲的用意，他想要将自己推上久远总经理的位置，那个王座的宝座，让他成为久远集团新一任的总经理。商场风云变化，哪一家不是如此。</p>
可夺下宝座的前提却是，他要比莫征衍更加优秀。</p>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莫征衍比，你为什么要我比他强！我和他是兄弟！”楚笑信并不愿意这样做，更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轻视，他争执出声。</p>
楚父一记冷喝而下，“有血缘关系的才是兄弟，就像是那个莫斯年，和他才是兄弟，你和他从来都不是！”</p>
瞬间，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淋的他浑身冰冷。</p>
楚笑信差点就忘记了，他姓楚，而莫征衍姓莫，他们虽然并肩前行，可他们并非是真的兄弟。</p>
事实上，莫征衍是有属于自己的亲兄妹的，楚笑信也隐隐知道莫伯伯在外另有孩子，他已经见过莫斯年，更知道苏楠的存在，只是莫宅里却永远只有莫征衍在而已。然而年少的他，并不相信，总觉得那不过是大人们私下的笑谈，却真的从父亲口中确实的那一刻，那铺天盖地的孤独感袭来。</p>
港城的学校里，楚笑信找到了莫征衍，在教学楼的顶楼天台上，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平躺下晒太阳睡懒觉，也是他们时常会到来的地方。</p>
那步伐声轻轻响起，莫征衍晒着阳光，他开口道，“今天你迟到了。”</p>
楚笑信走向栏杆倚靠，他的确是迟到了，因为和父亲争执的缘故，从而父母也争吵了起来，早餐的餐桌上不欢而散，他看着母亲在哭泣。</p>
沉默了良久后，楚笑信问，“莫斯年是你的亲弟弟？”</p>
忽而沉默，莫征衍应了一声，“恩。”</p>
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回的这样直接，楚笑信愕然，却原来这是真的。一瞬间发懵，楚笑信道，“苏楠也是你亲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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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又是回应，“还有几个，你没有见过。”</p>
楚笑信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p>
他们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世家里出生的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莫父在外另有女人，而且还生下了私生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妹。可这真让人无法想象，最不能认同的是他的默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