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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带着些寒凉，慕晚拿着白纸撕开，里面扎得整整齐齐的小青菜滚落了出来。慕晚打开水龙头，将菜放进了洗菜池。</p>
她身高不算矮，但是骨架纤细，看着小小一只，藏在了衬衫下面。窗外阳光充足，晒不**的黑发，安静的厨房里，只有清脆的水流声。</p>
她肩膀小小地动着，不一会儿，抬起湿漉漉的手，用还干燥的手腕将头发撩到了一边。</p>
但是这有些徒劳，很快，头发又落在了下面。</p>
她似乎有些急，将手从洗菜池抽离，然后就要往衬衫上蹭，在蹭上去的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戛然而止，慕晚回头，看着柳谦修，问：“有纸吗？我想把头发扎起来，老往下掉，我不舒服。”</p>
冰箱旁边，男人身形修长，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动作稍微一顿，将冰箱门关上，走到了她的身边。</p>
“皮筋给我。”柳谦修道。</p>
眸光一抬，慕晚看到了柳谦修神色不变的脸。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她将手腕上套着的黑色皮筋摘下，放在了他的手里。放下之后，她有些不确定，但又有些雀跃，仰头看着他，问道：“你会扎吗？”</p>
她头发很多，即使还未全干，仍然浓密乌黑，柳谦修看了一眼微卷的发梢，说：“我试试。”</p>
心跳渐渐紊乱，慕晚双唇张合，回过头，将整片后背留给了他。</p>
他动作很利落，慕晚双手撑在洗菜池边，凉凉的大理石传进掌心，慕晚感受到她的头发被男人撩起，动作间，他指尖触到她的脖根，温热酥麻，慕晚手指微蜷。</p>
身上是他的衣服，贴合着皮肤，慕晚心有些乱，她低着头，转移着注意力，问道：“你晚上约了谁一起吃晚餐？”</p>
“家人。”乌黑的发下，女人脖颈皮肤细腻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意。</p>
“唔。”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p>
黑发套入皮筋，像是将什么圈箍住了，而后发丝颤动，慕晚感受着头发被一点一点扎起。她看着窗外的太阳，视线逐渐朦胧。这是第一次，两人在这么早的时间见面。</p>
“柳谦修。”空气被太阳晒热了些，慕晚声音都有些晒得发软。</p>
“嗯。”男人低应。</p>
“我以后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饭。”慕晚问。</p>
手上的动作微顿，他将她的头发从最后一圈黑色的皮筋里拉了出来，动作轻柔干净，没有一丝生扯感。</p>
慕晚回头，两人一高一低，面对面地站着。她仰头直视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在等答案。</p>
他垂眸回望，声音低沉。</p>
“看时间。”</p>
“哦。”依然是柳谦修式得冷淡，慕晚深提的那口气，一下散了下来。</p>
她头发被扎了起来，仰头时小脸完全露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什么心思都藏不住。</p>
柳谦修视线停留在她头发后的皮筋上，淡淡地补充了一句。</p>
“看你的时间。”</p>
慕晚猛地抬头，抬头时，气息流动，她望着身前眉目清淡的男人，檀香萦绕在鼻尖，宁静致远。</p>
而除了檀香，慕晚还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这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的，淡淡的烟火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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