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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是甘糖甜是霜</p>
一般，通常，有时候，在小说里，除了亲妈后妈伪装的命运大神，还有一种生物的存在，让看官欢欣鼓舞。</p>
在武侠里，就是死命给笨主角输内力输完就挂的世外高人；在穿越里，就是告诉女主角她其实是某王公大臣家衣来伸手的天下第一美人的室内丫鬟；在盗墓里，就是某村告诉某摸金校尉这里不闹鬼闹粽子的村民；在种马里，则是看到一帮如花似玉的老婆围在马病床前哭还对马说“皇上今天选秀”的小太监。</p>
在十年里，咳，不管了，反正，在十年里，也存在一个相似的路人甲。</p>
这个人是阿衡听自己的中国同事说的。在戈博兰区的第六巷里住着的一个老中医，针灸很神，专治腿疾。但是老中医有些臭脾气，甭管中国人、外国人，长得好的不治，有钱的不治，医院能治好的不治。</p>
言希：“靠，难道让老子去毁容吗？”</p>
阿衡：“滚丫的，我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p>
“那怎么办？”</p>
阿衡咬牙：“你说你长这张脸，除了招男人，还有什么用？”</p>
她从衣橱中拿出灰围巾，把言希裹成狼外婆，说：“行了，走吧。”</p>
言希抑郁：“本少的美貌岂是一条围巾可以遮盖的！”</p>
阿衡不理会，骑自行车带他，这二手材料咯吱咯吱的，听着快不行了。</p>
言希透过围巾，笑了起来：“阿衡，以前我也带过你。”</p>
阿衡吭哧吭哧地蹬车：“那辆老爷车现在还在你家储物室？”</p>
狼外婆摇头：“我卖了。”</p>
“什么时候？”</p>
“我搬去陆流家之前，和你分手之后。”</p>
“当年忘了说，分手快乐，祝你快乐。”</p>
“谁说我快乐的，你哪只眼看见我快乐了？我要是快乐了，能在现女友面前缅怀前女友吗？我是那人吗我？”</p>
“你逻辑颠倒你，前女友……现女友……都是谁？”</p>
“是你，都你，只有你！”</p>
言希望着天，白皙的手指在左边的废腿上轻轻弹着钢琴，他叹气：“连我都不知道，那些曾经喜欢过我的人，为什么都怕了你，一个个远去？”</p>
阿衡傻了：“我什么都没做过。”</p>
言希高挺的鼻子轻轻抵着阿衡的毛衣，他笑了：“是，你什么都没做。”</p>
他说：“都怪我，把你变成了唯一。”</p>
不断地选择，不断地追寻，拼命地填补心中的漏洞，排除了所有人。</p>
只剩下一个唯一。</p>
老中医姓魏，看看狼外婆一样瘸着腿的言希，再看看阿衡身上廉价粗糙的衣服，特和蔼。</p>
魏医生住的院子不大，支着架子晒了许多中药，有很浓的药香。阿衡想起了小时候，觉得转换了时空，在法国还能看到故景，很是亲切。</p>
魏医生问：“以前看没看过医生？”</p>
言希比画，说：“看过很多家，做过复健，里面还有根这么长的钢钉。”</p>
魏医生沉吟：“小伙子，你脱了棉裤躺床上，我看看。”言希从秋初就一直穿着棉裤保暖，可血气不通，时常一片冰凉。</p>
阿衡想要看看偷师，却被魏医生锁在外头，碰了一鼻子灰，临了还送一句话：“大姑**，看男人光大腿，不害臊啊！”</p>
言希隔着门大笑，阿衡脸一阵青一阵红。</p>
不一会儿，小丫开始嗷嗷喊疼，扯着嗓子叫得满院子的鹅乱撞。</p>
阿衡趴在门上问：“怎么了？”</p>
老中医连声骂：“以前看的都是些什么**，再等个把月肉全死了！”</p>
阿衡急了：“能治好吗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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