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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今天是新年夜了？”</p>
“嗯。跨年了。”</p>
“啊！”甄意精神振奋了一点儿，“晚上一起去伊丽莎白港倒计时跨年吧！我们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呢。”</p>
那一次，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他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认为有伤风化（尽管周围的情侣全在零点时分kiss）。年轻人们都在欢乐地喧嚣，只有她攥着拳头咬着牙，气鼓鼓地瞪着他，差点儿被他冥顽又古板的模样气哭。</p>
第二天，甄意红着眼睛把查到的资料摔到他面前：“你看好了，新年到来的时候要kiss，这是习俗，这是祝福。根本不是有伤风化，这就是风化”</p>
言格没看她的资料，注意力一直在她红红肿肿的兔子眼睛上，几秒后，他说：“这次是我错了，下次好了。”</p>
只是，他不曾想到，下一次，没有如期而来。</p>
如此想来，他欠她的东西还真不少。言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6点，还有6个小时。</p>
“好。”</p>
抬眼见她望着窗外的路人，笑容很淡，他不免问：“怎么了？”</p>
“每次遇到这种时候，都会想起你的糗事。”</p>
他附和：“比如？”</p>
“中学有次情人节啊，你闹脾气，不开心，问我说‘我的玫瑰花呢？为什么街上的男人都拿着玫瑰花，就我没有？’……”</p>
甄意抿起嘴唇，因为想起旧事，心头的阴霾扫去了一些。</p>
言格见了，心情也跟着放松了点：“我是这么说了，但没有不开心，也没有闹脾气。”</p>
“就是有！”甄意瘪嘴。</p>
言格：“……”</p>
好吧，闹脾气这种词……还真是适合他。</p>
他没反驳了，眼睛里闪过极淡的柔和的笑意。</p>
“把我放在国王路和桂兰西的交叉路口好了，就在那儿。”</p>
过了红灯，言格便看到前边停着一辆路虎，唐羽开了门，探出半个身子冲甄意他们打招呼。</p>
“我走了。”甄意推门下去，冲言格招了招手，上了那辆车的后座。</p>
言格无声看着，直到路虎行驶了两三百米后，几辆低调的黑色车从他身边经过，追上去，他才微踩油门，打着方向盘转弯离开。</p>
唐羽要请甄意吃法国菜，甄意不想让他们破费，可唐羽说索磊的酒吧生意很好，她也从健身房辞职当了私人教练。两人收入都很不错，还在深城买房子了。</p>
原来是这样告别。</p>
“你们准备回深城定居了。”</p>
“嗯。”唐羽一点儿不留恋，笑道，“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不想待在HK城了。索磊已经把酒吧高价转出去，我们回深城重新创业。吃完这顿饭走了，赶在新年前过关。”</p>
她斗志昂扬的：“你放心，我们会过得越来越好。”</p>
甄意心里觉得舒服了些。真好，宋依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他们一直好好地珍惜着。</p>
吃完饭，落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p>
乘扶梯下去，甄意无意间瞟一眼商场里的LED显示屏，大屏幕上播放着娱乐节目，在迎接新年。</p>
她无聊地看了几秒，目光却被下方的滚动新闻条吸引了注意，因为两个字：</p>
司瑰。</p>
而同一时间，唐羽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赶紧拉甄意，努力岔开话题：“哎，你看那件衣服好看吗？”</p>
甄意推开她的手，死死盯着滚动条，红底白字一个个地蹦出来：</p>
“绑架案获救警官司瑰因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于201X年12月31日下午13时03分死亡。”</p>
下午13时？死亡？</p>
甄意惊呆，转身盯着唐羽：“你知道了？”</p>
“我也是刚才结账时看手机知道的。”唐羽慌了，“甄意，你别急啊。”</p>
甄意哪里能不急，她差点儿慌得六神无主，一下子全身都在抖，掏出手机，才恨这段时间她屏蔽了很多号码和网站，时事新闻敏感度大不如前。</p>
13点，现在都快20点了！</p>
心急火燎地翻出言格的号码，却莫名平静了一秒，言格他们今天要……</p>
这难道是？</p>
用司瑰把卞谦引出来？</p>
她立刻拨通言格的电话，嘟嘟声不过三下，他就接起来了：</p>
“甄意？”</p>
那边有点儿吵闹，他的声音却依旧清和。</p>
“言格，我现在才看见新闻。”虽然猜测这条新闻是假的，可她还是慌张，差点儿带了哭腔，“你快点告诉我，这是……”</p>
她咬着唇，周围有人，她也不敢脱口而出。</p>
他了然，拿着电话走到安静的一处，低声道：“假的。她没事。”</p>
甄意的心瞬间落下来，很想问这样的计划是不是司瑰想的，是不是会抓到卞谦，但她什么也没问，只调整了一个微笑，叮嘱他：“注意安全哦。”</p>
“嗯。”他应着，收线前，沉吟半刻，又说，“没事的话，不要在街上乱跑。”</p>
他从不说无意义的话。</p>
甄意微愣：“难道……”</p>
“他们跑了。”</p>
他……们？</p>
甄意没有多问，挂了电话。心里却冒出N种猜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