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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他简短道，不愿多说。</p>
她从来不懂见好就收，伸手抓抓他的运动服：“你的衣服摸着好舒服，好”</p>
他回头，就见她的爪子在他衣服上蹂躏，摸狗一样摸他。</p>
他抬眸，甄意立刻缩回手，嘿嘿笑。一幅死皮赖脸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样子。</p>
言格无声地靠近她，给她眉脚抹紫药水。</p>
或许有一点儿痛，他才碰到她，她就轻轻地缩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扑扑地眨巴眨巴。她的脸近在他唇边，清盈，柔软，像乳白色的瓷。安静时，便有脆弱的美。</p>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尽量轻缓地替她处理伤口。</p>
甄意乖乖坐了没几秒，发觉他离自己太近了。那漂亮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薄薄的男人的嘴唇就在她脸颊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呼在她脸上，痒痒的，很亲密。</p>
气味，从来都是蛊惑人心的。</p>
在他面前，她向来直接，更爱反咬一口：“言格，你是在引诱我，让我亲你吗？”</p>
他垂眸看她，手指稍一用力。</p>
她猛地往回缩。</p>
“嗷！”</p>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无比委屈，**水雾，“言格，你干嘛对我这么坏？”</p>
“真的很疼啊！”她几乎带了哭腔。</p>
见她像要哭了，言格有些措手不及，眉骨处比较敏感，他的确不该这样。</p>
静了几秒，他才重新给她涂药，这次，他想道歉似的，弯下腰，不太自然地轻轻给她呼气，很轻，很柔。</p>
好暧昧。</p>
甄意的心一下子软成了春水。这个男人，真是好骗。闪闪泪花就让他乖乖的了。</p>
处理完毕，甄意眼睛上方紫了一大片。</p>
言格看了几秒，知道她有多介意自己的外形，便道：“过两三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p>
甄意掏出镜子一看，瞪大眼睛，可下一秒，说出的话却是：</p>
“哇，紫色好漂亮！”</p>
“……”</p>
言格闭了嘴，好像任何时候安慰她都是没必要的。她比很多人都乐观，天生的乐观。</p>
他莫名想起高二那年，运动会，她跳高摔得很惨，膝盖上惨不忍睹。</p>
卫生员给她涂紫药水时，她忍得眼泪汪汪，最后忍不住，痛得鬼哭鬼叫，嗷嗷狼嚎。地板都要给她跺穿。</p>
可后来，她泪眼朦胧望着膝盖，愣愣几秒，指着伤口就哈哈开怀起来，边哭边笑：“哇，好漂亮的紫色！”</p>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笑不停：“哇，言格你看，这个紫色好漂亮！”</p>
她一直是那种受了伤痛哭着也会笑着说紫色真漂亮的女孩。</p>
“没事了吧。”言格起身。</p>
“嗯。”甄意跳下来，宋依就在这个医院，她还要去看看呢。</p>
甄意走到宋依的病房门口，听见里边有人说话，语气不像在医院，而是法庭：</p>
“葛先生，你说被告是**，你们的性行为是事先预料的，而非强迫？”</p>
“是。”</p>
“预料的具体时间是何时？”</p>
“那天。”</p>
“案发那天？”</p>
“是。”</p>
“何地？”</p>
“路边。”</p>
“哪条路边？”</p>
“崇，崇明路。”</p>
“崇明路哪段？”</p>
“三，三边公园旁。”</p>
“那个治安很乱的公园？”</p>
“是。”</p>
“你确定。”</p>
“我确定，当时她身旁有很多站街的。她看上去比较高级，我们摇下车窗问她，她说她不是站街，是模特，要价高。”</p>
“回忆得这么清楚，你说的肯定是真话。”</p>
“是真话。”</p>
“很好，葛先生，你应该知道三边公园那里有治安摄像头，没有捕捉到你们的身影。”</p>
“我，我记错了。不，不是。是……”</p>
“你没记错，是撒谎。你知道做当庭撒谎的后果吗？”</p>
“我……”</p>
“当然，首先我要承认，三角公园没有摄像头……”</p>
甄意敲门，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p>
“请进。”</p>
推门进去，房里只有宋依一人，拿着剧本对台词，一人分饰两角？</p>
“住院期间还工作？”甄意看一眼她腿上的石膏绷带。</p>
宋依不冷不热的：“闲不下来。”</p>
“怎么不要助理帮忙对台词？”</p>
“不专业，不喜欢。”她看她，“你被人打了吗？”</p>
“”甄意懒得解释，岔开话题，“对了，案情出现转机，ecstasy的店长在逃，嫌疑最大。”</p>
宋依没什么兴趣：“我们的合作要结束了？”</p>
“差不多。另外，谈赔偿的话，我的同事杨姿更专业。”甄意抬起手腕看表，“她应该到了。”</p>
宋依忽然说：“你很不喜欢我这个委托人吧？”</p>
甄意微愣，沉淀下来：“说实话，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喜欢。”</p>
宋依静静收回目光：“我想看电影，抽屉里有碟片，帮我放一下。”</p>
是最近大热的宋依主演的心爱的骨头。</p>
甄意：“影评人说你在这部电影里的演技出神入化，演员都看自己演的电影吗？”</p>
“哦，我想看看，其他演员是怎么被我衬成渣的。”</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