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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行宫, 是武帝在位的时候修建的，丹阙只见过行宫表面，并不知道地下还有一座地宫。长长的甬道是凿山而建的，没有丝毫的接缝, 石壁上每隔五步便有一方烛台，燃着儿臂粗的红烛，瞧着颇为喜庆。</p>
红烛香罗帐，俊美少年郎。眼前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年少时, 仲夏夜祭天，年轻的武帝跟他在一片漆黑的章华殿中玩耍。</p>
“抓住我就给你吃樱桃。”平日里威严的帝王, 也只有在信任的神明面前, 才会露出贪玩的一面。</p>
年轻的丹阙弹指，点燃了十二盏孔雀烛台，温暖的烛火将大殿映如白昼, 让抱着一碗樱桃赤脚奔走的帝王无所遁形。</p>
“等着，我这就抓住你！”</p>
少年人爽朗的笑声犹在耳侧, 转眼间百年岁月匆匆而过, 他终究没能抓住帝王的手共度这年复一年的寂寞光阴。</p>
如今……</p>
丹阙回握住那修长有力的手，越抓越紧, “少衍……”</p>
“嗯？”路已经走到尽头, 武帝正准备打开地宫的大门，听到丹阙叫他, 动作一顿, 转头瞧他。</p>
“没事, 叫叫你。”丹阙露齿一笑。</p>
辰少衍眯起眼睛，给了他一拳。</p>
“唔……”丹家爷爷被打得闷哼出声，弯着腰半晌没起来，被武帝拖进了地宫。</p>
轰然打开的石门内，是一间极为奢华、宽广的宫室。地上铺着三指厚的牡丹花开遍地金绒毯，墙上嵌着三十六颗南海夜明珠，茶桌、矮几、书架、宝格，应有尽有。</p>
正中央放着一张紫檀木大床，挂着四角攒珠青罗帐；梨花木矮几上，摆着鎏金雕龙轩辕弓。八角玲珑的香炉中，清淡宜人的梧桐香袅袅而出；白璧无瑕的玉盏里，青黄的明前龙井犹带余温。</p>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看得出，武帝在此过得很好，且一直有人伺候。</p>
丹阙走到茶桌前，端起那杯茶水晃了晃，“这里还有别人？”</p>
“嗯，行宫里的人。”武帝把人扔到一边，自顾自地坐到一边，开始翻看那本《箫韶九成》。</p>
当年把龙吟神龙练至第九重的时候，他便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功法应该不止于此。于是他退了皇位在山中闭关，寻求更高境界。然而，这么多年来，出了内力提升、技巧纯属，便没有更多的进步，到了最近几年，连内力也提升到了极限，再难寸进。</p>
武学造诣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对于一切的功法秘籍都能一眼看破。在看到丹阙递过来的这本书之时，寥寥几句便令他明白，这便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p>
听到是行宫的下人，丹阙心情大好，仰头把剩下的半杯茶喝了一个精光，先前一路急飞，可把他给渴坏了。</p>
“哎，那是……”武帝看到他的动作，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索性闭嘴不言，继续看书。</p>
丹阙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在专注看书，便背着手在地宫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武帝身边，跟他挤在一张软榻上。</p>
“龙之真元汇于灵台，是何意？”辰少衍看到其中一句不甚明白，抬头问他。</p>
“是说修炼龙吟神功者，需将真元存于灵台之中。”丹阙温声解释。</p>
“灵台有骨，何以存气？这不对，”武帝蹙眉，发现了这功法的问题，“若是这功法没有问题，则修炼之法定然异于常态。”</p>
不愧是奇才武帝，丹家爷爷眼中满是赞赏，“没错，此功须得两人配合修炼。”</p>
辰少衍点点头，他也看出这点了，但关于灵台之说还是不甚明白，便继续往后翻。整本书加起来也没有多长，很快就看到了最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