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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的人形是个两三岁的小宝宝模样, 水灵灵，婴儿肥，胳膊短腿儿短身子短，唯独耳朵长, 白里透粉毛绒绒的两条搭在肩上。自打变人形他就会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走，不用教，就是走几步总忍不住跳一下，云清就盯着扳他这毛病。</p>
这小白兔在得道前就有灵性, 别人说话他能连蒙带猜地明白个七七八八, 但轮到自己开口说就非得正经学不可了，所以云清每天想起来什么就教他点儿什么。白阮有基础又学得认真, 成精一个多月下来, 和云清用短句子简单交流已不成问题。</p>
往常两人物种不同没得比较，云清就总是兔兄兔兄的叫着玩, 但这回小兔子变成丁点大的一个小孩儿，云清这“兄”字就叫得别扭了。考虑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教白阮学道术，他便干脆以师父自居, 在白阮面前为师这为师那的**摆谱，看小孩儿天天用崇敬的小眼神儿膜拜自己，心里特别爽。</p>
这天云真来云清房里, 手上捧着一摞叠得整齐的小裤子, 还有一顶儿童遮阳帽——小白阮的耳朵和尾巴收不回去, 裤子帽子买回来都得先经云真手改造一下才能穿得舒服, 裤子后面要掏个窟窿放圆尾巴, 帽子上面也得开两个口，方便戴帽子时把耳朵掏出来。</p>
房里，云清正教白阮说话，见云真走进来，就扬手一指考徒弟：“这谁来着？”</p>
白阮抱着小兔子玩偶，奶里奶气道：“师伯。”</p>
云真微微一点头：“嗯。”</p>
云清继续出题：“拿你师伯造个句。”</p>
白阮用小胖手托着下巴，包子脸憋得鼓鼓的，凝神静思片刻，造句：“师伯好看。”</p>
云清往云真脸上瞄了一眼，笑了笑道：“教你个新词儿，你师伯这长相叫‘英俊’，‘英俊’就是说这人又好看，又有男子气，俊俏还英气，就是英俊。”</p>
云真听了这话，心尖儿酥得像块酥糖，脸皮也热起来。</p>
白阮乖巧状跟读：“英——俊——”</p>
云清正襟危坐，严肃道：“不错，继续，给为师造个复杂点儿的句子，十个字儿以上的。”</p>
白阮眉头拧得死紧，搜肠刮肚好一会儿，才掰着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数着造句：“晚上，师伯在屋里亲师父。”</p>
云真整理完衣柜正往门外走，被这话惊得原地一个趔趄。</p>
云清听见动静，扭头瞥他一眼，转回来嗤笑道：“你知道‘亲’字儿什么意思吗？”</p>
“跳跳知道！”白阮听出师父语气中的嘲弄之意，起身跑到床边，不服气地把兔子玩偶往床上一按，压在玩偶上亲三瓣嘴，摇头晃脑亲得有模有样，伸出舌尖在三瓣嘴上舔舔，眼睛还陶醉地闭着。</p>
云清的眼睛缓缓睁大了，正欲开口，便听得云真一声怒喝：“白阮！”</p>
白阮吓得圆尾巴乱颤，见师伯黑着脸大步朝自己走来，呲溜躲进师父怀里，用小手勾住云清脖子死死腻住，生怕被师伯揭下来。</p>
凭良心讲云真待他不错，可小孩儿见着这种一天到晚没个笑脸的大人就本能地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