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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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似乎直接就是住院部，正对着他们的是护士站。</p>

有好几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女人推着药车在过道中穿行，而护士站那儿却是一片空档，台上只躺着一只睡着了的狸花猫。</p>

占迟没有挪步。</p>

因为他发现，那些护士不仅着装统一，连脸都是一模一样的！娇媚的右眼下方点缀着一颗泪痣，还注意到，那狸花猫右眼底下也有位置相同的小黑点。</p>

罗副院长道：“她是护士长，你叫她梅姐就行了。梅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没有要紧事最好别叫醒她——那些是她的分/身，我们医院只要一个护士就够了。”</p>

顿了一会儿，他似乎注意到占迟的僵硬，竟是眼睛一眯，不怀好意地扯出了难看的笑来。</p>

“最后再提醒你一点。”</p>

“小子，希望你的心理素质能好一点。实习合同签完，呵呵……想反悔可是没那么容易的。”</p>

刚巧，那蜷成团儿睡觉的猫抬起了头，似是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p>

先前还在恐吓占迟的罗副院长忽然道了声不好——</p>

唰唰。</p>

去医院报道的首日，占迟是顶着猫爪印离开医院的。</p>

微信早就被消息挤爆了，他那些狐朋狗友争先恐后地来采访他的实习感受，占迟先挑了关系最好的那个，回了几句语音。</p>

第一句是他们老家的方言，骂人的。</p>

第二句才进入了正题：“老子绝对是被忽悠了。”</p>

朋友诧异：“怎么，签了假合同？医院是个假医院？还是一去就遇上了职场潜规则？”</p>

占迟想了想他那被威胁不能毁约的合同，又想了想那个藏在脏乱小巷子里的医院和全程不讨人喜欢的副院长，最后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印儿。</p>

“心理素质？我全身上下最好的就是心理素质。”他冷笑，“还说我水平不够？**，给我一把手术刀我能把那罗圈圈解剖两百遍！”</p>

朋友被吓到了：“少侠冷静！敢问罗圈圈是谁？”</p>

“那家医院的副院长，姓罗，长得圆，走路罗圈腿。”</p>

越想心情越不好，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就越燥，他深吸一口气，微信也不回了，把手机塞进上衣兜里。</p>

占迟在人和街的街口等出租车，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运气太糟糕的原因，半个小时都没等到。背后水果摊的主人嫌他挡了生意，投来了警告的目光，他便面无表情地往左挪了一步。</p>

再抬眼时，正好望见马路对面有人挑着担子卖鱼。这种鱼一般不新鲜，即使他打算买鱼回家做晚饭，也不准备在这儿买。</p>

可是，路对面已经有人叫住了卖鱼的小贩，担子放在了路边，那人弯腰下去看了看，挑了一条鲫鱼。小贩要给他装起来，他却拒绝了，直接提着鱼尾巴，也不嫌弃腥味，把鱼丢到了地上。</p>

原来路边还等着一只猫，待鱼落定，便不客气地一口咬住吃了起来。占迟才遭遇了猫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而这一看，十分地不得了。</p>

浑身干干净净的狸花猫，右眼下边儿有一颗痣……</p>

他大惊，有种吓得后退一步的欲望，却被自己硬生生止住。那喂猫的人好像发现了他，正好回头。</p>

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这条街道很有突兀的感觉，他冲占迟善意地微笑。</p>

空的出租车来了。</p>

占迟拦下它，冷漠地上车，把男人和猫远远地落在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