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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齐初望这个人,便觉得他神态病弱,清俊如画,神态和煦下,也不过一介平常的富贵子弟。</p>
可如今,在灯火通明的幽暗处,他眉目冷清,无甚表情,只让人想得到溪山明月这一类高不可攀的东西。</p>
被他淡淡的一望,叶齐只觉得一道寒意从身上而起,神思中的纸片猛烈地震动着,努力挣脱神思的束缚,想要远远逃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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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墨衣青年。</p>
叶齐面上不显,想到这个结论时他心下一沉,不由回想起上一次神思如此猛烈跳动,那还是他生死一线的事了。</p>
与那时一样,每次遇到生死危机,纸片便会出现这般的状况。</p>
而这纸片跳动着,比上次还要厉害。</p>
眼前这人,只怕是对他起了杀意。</p>
叶齐平静地回望过去,像是没有察觉,用他上次对墨衣青年的那般态度一样看着那人。</p>
他淡淡的看着叶齐,就像月亮望着一只蝼蚁,没有什么情绪。</p>
因为月亮不会好奇一只蝼蚁在想什么,所以他看的不是蝼蚁,而是以蝼蚁的世界无法理解的东西。</p>
叶齐否定了他先前的想法。</p>
不,他不是想杀自己。</p>
因为,对方眼里没有他,也没有这个世界。</p>
叶齐甚至有种飘渺的错觉,对方望的不是他,甚至不是这个世界,只是因为他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他眼中的蝼蚁。</p>
于是纸皮开始恐惧,想要绝望地逃开他望的方向。</p>
庆幸的是,不知何时,“墨衣青年”离开了,如同他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样。</p>
纸片恢复了平静。</p>
手里的半碗汤已经凉了,只是碗壁仍是温热。</p>
叶齐回想了一下,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之前看到的那一眼是不是错觉,眼前仍是平静安好的灵舟之上,灯火通明,少年少女们恣意快活。</p>
他一口口将汤喝下,像是迫不及待,激动而抑制不住。</p>
叶齐认真地想。</p>
他以后将成为的,就是这样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