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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陆江寒的建议, 顾扬重新考虑了一下这次服饰秀的周边主题, 他从柜子里翻出蓝印花布, 把它们很仔细地铺平在了灯光下。</p>
有着时光沉淀的古老手艺, 总是要比现代技术印染出的布料更有生命感, 机器固然有一万个优点, 但人类双手的温度却始终无法被替代, 以及工匠在描绘图案时的祝福心意——松柏和仙鹤、牡丹与飞鸟，都能带给作品拙朴吉祥的情深意浓。</p>
陆江寒在桌上放了一杯热牛奶，动作很轻。他现在已经能够准确分辨出, 他的小艺术家什么时候是偷懒，可以弯腰抱住亲亲脸颊，什么时候是思考, 不能被任何声音打扰。</p>
顾扬伸手拉住他：“你觉得能代表本土设计的元素是什么？”问完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硬往艺术上拗，就站在你资本家的角度上。</p>
陆江寒短暂地考虑了一下：“如果我说刺绣, 会不会显得很没创意。”</p>
“一点也不。”顾扬把它写下来, “我也很喜欢刺绣, 去年C市门店和蜀绣的联合推广就做得很好。”</p>
陆江寒坐在他身边：“那要不要再听一个建议？”</p>
“什么？”顾扬问。</p>
“如果暂时没有头绪, 你也可以上网征集。”陆江寒说, “看看在当代消费者的观念里, 什么才是他们钟爱的本土设计。”</p>
“嗯。”顾扬点点头，“我明天就开始做这件事。”</p>
“那今晚是不是能休息了，”陆江寒合上电脑, “已经十二点了。”</p>
顾扬笑：“这句话我以前经常和你说。”</p>
“我也没想到, 你辞职后反而会比我更忙。”陆江寒把牛奶递过来，“什么时候也能像网友写的那样，每天什么都不做，只乖乖等我回家。”</p>
顾扬警觉：“你怎么会知道网友怎么写？”</p>
“好奇。”陆江寒说，“所以闲得没事，也会搜一搜我们的名字。”</p>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设计师，先婚后爱先爱后婚分完再恋恋了又分，还包括了一见钟情、旧爱新欢、替身虐恋、幡然醒悟、千里追回这种狗血情节，百转千回，有趣。</p>
顾扬“咚”一声把空玻璃杯放回桌上：“以后不准看！”</p>
陆江寒说：“但长夜漫漫。”</p>
“好吧，我以后会准时回卧室。”顾扬很懂行情。</p>
陆江寒捏起他的下巴，凑近亲了亲。</p>
甜的。</p>
像牛奶糖。</p>
……</p>
第二天下午，顾扬就在个人主页发出了调查问卷，粉丝参与度很高，后台很快就统计出了数千条回答，除了常见的刺绣、青花瓷、旗袍之外，也有一些搞怪又有趣的提议，比如说烤鸭和火锅，以及长征号火箭、和谐号动车。</p>
顾扬把得票数最高的元素提取出来，然后勾勒拼凑在一起，想用图腾的方式来展现，线条的颜色选取了黑色和暗金，和朱砂底色叠在一起，蓝森评价：“富贵。”</p>
“富贵就对了。”顾扬说，“就是要让同行知道，寰东一骑绝尘。”</p>
蓝森强行挤在他旁边：“这图案做秀场装饰不错，做周边有些太复古了，我得稍微变一变，把金色的面积加大。”</p>
“没问题。”顾扬活动了一下手腕，“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p>
“刚去和杨总谈完。”蓝森说，“除了服饰秀场地的事，还有flamingo的甜点台，到时候会特推一款中式甜点，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什么时候才会有漂亮的模特姐姐面试环节？”</p>
“还早着呢。”顾扬及时泼冷水，“除了大牌模特，其余的漂亮姐姐至少要等到八月，你还是安心工作吧。”</p>
“还会有一线国模？”蓝森立刻精神抖擞。</p>
“当然。”顾扬说，“刚才就告诉你了，寰东要一骑绝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