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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忘记了最初担心父皇失去母后的忧愁，突然发现潇潇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母后是不会离开自己的，那就不用怕了。</p>
毓秀宫，南玉看着满桌的琳琅礼物笑得真心开怀，她在别人处是皇后、是母后、是上位者……但在秦豫这里，永远只是一个小女孩。</p>
开心地坐下来挨个查看他送的礼物，一边问：“这次伯父伯母的墓都弄好了吧？”</p>
秦豫坐在她身边，给她说明这些都是哪里的特产，有什么样的故事传说，听到她的话就应：“都安置好了。”秦家出了他，就算已全家无人，依旧成了当地的望族，父母之墓自有人主动照顾。</p>
他知道她很看重女学，就给她讲民间听到的话：“百姓都说皇后办的女学和科举一样，只要能上学，能中魁首，以后就能得黄金爵位，还会由皇后亲自添妆出嫁，现在很多人家都巴不得女儿考入女学，以便全家得道升天。”</p>
南玉果然很高兴：“锦绣这几个姑娘典型立得好，喜欢夫妻恩爱荣华富贵的，有锦绣；喜欢直上青云嫁入高门的，有苏云；喜欢名扬天下青史留名的，有小慧……这些姑娘给天下女子立下了好榜样，也给她们突破限制注入了无限的动力。”</p>
秦豫温柔地看着她：“是你这个皇后做得好，母仪天下，为世间女子开出一条坦途。”这些姑娘能有这番成就，别人不知道，秦豫却非常清楚，都是南玉教的。</p>
张秀慧等人能研究什么都成功，是因为每次失败时有皇后帮她查找问题点拨启发，否则，哪有那么多天才埋没多年一夕之间就能彻底焕发光彩呢？</p>
是南玉用自己无所不能的才智擦去了这些天才少女身上十几年的尘土，让她们大放异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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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把玩着一盒品相极好的东珠，听到这话笑笑：“这不算好，不过也算不错了，这世上到底还是弱肉强食，再开放的世道，也会有不公。”</p>
秦豫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无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了。”</p>
南玉与他对视，在他眼里看到了鼓励与安慰，弯起唇角点头。</p>
从张秀慧设计出新型船只，到女学遍地开花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p>
三年后，第一批女学生在各自的领域成就斐然，朝廷不吝褒奖，有的嫁人成婚世人歆羨，有的金银品级加身，一生不愁。虽然女子做官还没有受到正统认可，但是这些足够让从来没得到什么的女性满足了，女子向学已经成为了潮流。</p>
当女人的视线被拓宽，学识眼界上了新的台阶，她们自然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p>
而由于女学里对百家之学广而学之，各有天赋的女子在相应的领域各自发光，不愿意服输的男子也开始把视线转移到这些“杂学”上，紧跟着，南玉三年来提拔的各类人才开始崭露头角，百家兴旺之相初显。</p>
朝中，杨家彻底站在了皇后身边，丞相两年前就看出皇后不是印象中那个贤惠至极的女子，反而胸有丘壑不输男儿，但是太子倒向皇后，而皇后至今未显露谋夺天下的意思，反而将太子教导得极好——除了对女子观念方面——丞相就一直圆滑地窝在百官之首的位子上，谁也不得罪。</p>
南玉看不惯这个世界对女子畸形的压迫，但是也没打算做女皇。皇帝父子尤其是太子对她十分孺慕，她不伤害对自己好的人，也没必要在能达成自己目标的情况下，去抢那个累死人的位置——最主要的是这个原因，皇帝做过几回了，她其实真没兴趣。</p>
眼看着朝中兴荣之相越来越明显，南玉一直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世上之事，最难的是开头，开头有了，又培养好了继承人，下面的事情就会轻松许多了。</p>
太子很聪慧，南玉打算将几世处理国事的经验都倾囊相授，现在已经教导了一半，开始渐渐放手让他独立做决定。</p>
事情少了，不免想起放手一切后的日子，这日，她和秦豫玩笑：“等到太子独当一面，我就出宫‘养病’去，我这身体可还没好呢。”</p>
皇帝昏迷后，皇后的宿疾早不知道被人忘到哪里去了，现在突然说起来，秦豫却一副十分自然的模样：“臣早年也有许多旧毛病留下，娘娘不若给个恩典，带着臣一起？”</p>
南玉听了，忍不住就笑，觉得秦豫“奸”得可真是合她心意。</p>
正笑着，有宫人大惊失色地一路飞奔进来，直到跪在殿前都没恢复镇定。</p>
“娘娘！不好了！皇上病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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