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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张成新去张美丽学校看她，两人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午饭。</p>
“夏阿姨的儿子，他们学校要保送他去清华。”</p>
张美丽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也不觉得惊讶，专心吃饭。</p>
只要那家伙能滚远点，保送他去火星都不关她事。</p>
张成新见女儿闷不吭声低头吃饭，教育目的貌似没能深入，又说：“你看人家，天生脑子就好，竞赛一拿奖，马上有学校抢着要了。更何况他各方面都不错，不偏科的。你看看你那数学……”</p>
“可不是，生他的那个也精得很呢，不像我妈，脑子不好使连找男人都看走眼啊，”张美丽被他这种对比式教育搞得很火大，整天唧唧歪歪“孔铭孔铭”的，反而一点教育意义没达到，她抵触心理越来越强。</p>
张成新被她拐着弯讽刺，马上表情变得很痛苦很无奈：“美丽啊，我和你妈……”</p>
“我下午两点要上课，还有别的事没？”她吃完饭擦擦嘴，打断他那套耳朵快要听出茧子的悲情解释。</p>
“……没事，就来看看你，”张成新把话咽下去，说，“还几个月就高考了，准备得怎么样？”</p>
“还行，”她敷衍地点点头。</p>
“打算考什么学校？”</p>
“考完再说吧，我回宿舍了，你也回去吧，别老来了，”张美丽搪塞着，拿了书起身。</p>
“对了，”她走两步又回头问，“那谁，是不是拾掇拾掇准备去北京了？”</p>
“没有，他不上保送的数学系，要自己考。”</p>
张美丽很失望，有保送还不快滚，诅咒他高考滑铁卢！</p>
对于想上的学校，她的确是有考虑过。以前她还想趁着年轻考到远一点的地方，借机多接触下外面的新鲜事物，但是现在她还是想待在A市，这样看妈妈也方便。那个家里，除了她常去看望，张成新去看一次夏雪情都会闹脾气，她若是一走半年，天知道又发生什么变故。怎么想都不放心。</p>
A市的大学不少，够得上顶级的却只那一所，依她现在的成绩要上还是有点悬，所以她这半年格外用功，拼了命想考那所学校。</p>
这心思，是对谁都不能讲的。所以张成新问她她糊弄过去了，她的意愿是容不得其他人插手的。</p>
不知不觉就到了人生最关键的时刻，早一个星期学校放假让学生回家复习，张美丽便也回了家。</p>
虽然快考试了，她还是捧着书背得焦头烂额，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看，而家里另一个高考生，倒是比她轻松很多。</p>
“你能不能别看了？吵死人了！”张美丽手里握着电话，瞪眼望着坐在边上看电视的某人。</p>
他们理科生越到考试越轻松，文科生却恨不得把书吃进去才保险。</p>
再说，手头上的数学也是大难题，基础的题目她没问题，但万一遇到难题就麻烦了。</p>
和同学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张美丽苦恼地咬指甲，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老师打电话，男生伸手把她手里的试题拿过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匆匆扫了一眼，突然说：“不会。”</p>
“啊？”张美丽瞪大了眼。</p>
“我也不会，所以别想了，”孔铭关了电视站起来。</p>
张美丽疑惑地看向题目——这题真的难到连他都不会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