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素雅文学www.suya.cc),接着再看更方便。
只有一个想法是最靠谱的。</p>
“大哥,其实也有不少做了重彩花臂之后后悔的人,一般这样洗又洗不掉,他们就会选择黑臂。”徐酒岁对躺在纹身椅上玩手机,玩到快要睡着的承载者说。</p>
那个大哥听见了“黑臂”这个关键词,就顺手上百度搜了搜,发现所谓“黑臂”就真的是“黑臂”,用黑**料将整个手臂涂黑,乌漆嘛黑一片。</p>
“丑哭了。”他诚实地评价,“毫无技术含量可言。”</p>
“我可以根据你现在身上为数不多的图案空隙,设计出唐狮沦落留白,其他地方涂黑。”这是徐酒岁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唯一可行性,“走线尽量在你颜色浅的地方,实在不行可以用偏肉浅色盖一层,尽量让它看上去图像完整。”</p>
但是效果不会很好,这是必然的。</p>
远看可能就是个反黑唐卡类型的唐狮,但是近看可能还是会看到留下的缝隙之间有以前刺青图案的走线。</p>
没有办法,他的刺青面积大且图案比较繁杂,要遮很难,只能尽量配合他原有图案的走线来设计。</p>
——徐酒岁其实并不是非常满意这个方案,但是她实在是也没有别的办法。</p>
跟下下签大哥大致地说了下想法,拿过纸笔给他解释了下什么叫“反黑唐卡画”——大概就是把唐卡白描,空白部位反黑。</p>
只有黑色才能遮盖所有的重彩。</p>
下下签大哥搜了下唐狮,又搜了下唐卡白描,自我脑补了下徐酒岁要做的东西之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p>
徐酒岁这才开始动手。</p>
用笔在这人身上顺着他的天照大神图,比较勉强地勾出了一个唐狮的图案,反复修改路线和细节——</p>
十二月的天,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p>
勾完一个大致的轮廓后,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她拿起了纹身枪,此时周围其他参赛者有大部分的小组都已经开始割线。</p>
反黑唐卡类型最开始就是大面积的用打雾针涂黑,徐酒岁直接割线针抖省了,上手就是开始打雾——</p>
此时主持人见之前一直在发呆的36组居然开始动手了,示意导播把镜头转过去。</p>
“我们可以在屏幕中看到刚才好像是没什么头绪的36号参赛者已经开始动手了,介于她的承载者原有刺青图案较为复杂,这确实是今日全场最难的一个案例……而我们可以看见她手里用的是打雾针——”</p>
支持人语气顿了顿。</p>
“是要涂黑臂吗?确实这种情况要遮盖只能黑臂处理,虽然这比较没有创意……而且别忘记了我们参赛规则,是必须沿用海选时的设计元素!”</p>
下面讨论声嗡嗡响起。</p>
都说她自暴自弃的,实在想不出好法子的,黑臂毫无技术含量的。</p>
其中几个坐在嘉宾席的人认出来徐酒岁是千鸟堂的人,在主持人的聒噪声中,往许绍洋那边靠了靠:“洋哥?”</p>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停顿了下,这才淡淡道:“不是纯黑臂,留了白的。”</p>
那人如恍然大悟,抬起头看向大屏幕里的徐酒岁,一扫之前的迟疑,啧啧称了声聪明。</p>
许绍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她的方案——</p>
因为是有更好的处理办法的,既然都想到了反黑唐卡了,怎么就只想到勉强留白这一步呢?</p>
笨。</p>
比赛在八个小时后,由于刺青师的体力和承载者的忍耐度问题,台上所剩人也不太多,陆续有刺青师主动结束第一阶段,打分出现在他们在大厅左侧放着的牌子头像下方。</p>
最高有拿了十八分的,最低大概七八分,还有一两个放弃比赛的。</p>
小船拿了十五分,中等偏上。</p>
徐酒岁下来后,周围一下暗下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最后等评审打分的时候她一脸麻木——</p>
看着评审指指点点她留白得不是很好、露出了原有刺青图案走向的那几处,无情扣分,她的内心一片安静没有一丝波澜。</p>
最后打分出了,十一分。</p>
徐酒岁扫了一眼记分牌,十一分算是中等偏下的分数,自言自语似的“哦”了站起来,身后那个下下签大哥跟她并肩往外走。</p>
他还在看胸前那一团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p>
“小姑娘,这到底行不行啊?”</p>
“行是行,”徐酒岁皱眉,用手弄了弄头发将头发拨乱了些,“只是可能没那么行,走进了看确实还是有明显遮盖痕迹。”</p>
——行是行,只是没那么行。</p>
这回答也是让下下签大哥迷醉了下。</p>
在他陷入了一点点的绝望情绪时,徐酒岁带着满身更严重的绝望情绪转身走开了。</p>
……</p>
晚上和吸光了她所有幸运值的亲亲老公例行视频。</p>
隔着太平洋和手机屏幕,男人都感觉到了她扑面而来的丧和怨气横生,随后他稍微了解下了情况,搞明白了这是因为他媳妇儿手臭抽了个下下签,在比赛第一阶段发挥不是很好。</p>
莫名生出一种面对疑似高考忘记涂答题卡的女儿的不知所措感,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这个话题询问的时候……</p>
对方却把自己的鸵鸟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嘤嘤嘤道:“都怪你!”</p>
薄一昭:“?”</p>
这个话题展开方式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娶的可不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玩意儿么?</p>
“自己手臭也怪我是吧,”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男人只能摸着鼻子笑着认了,“还好我不在现场,不然你不得骑到我脖子上来?那人可是许绍洋放进去当承载者的,你怎么不去骂他?”</p>
“比赛结束他就跑了,”徐酒岁噘嘴,“没来得及。”</p>
薄一昭嗤嗤地笑。</p>
徐酒岁委屈地瘪嘴,拿出iPad,一边打开某网页一边跟薄一昭抱怨:“你还笑,哎哟你别笑了,我要烦死了,你听听这些人怎么说的——”</p>
她开始自行给相关帖子回复配音。</p>
“‘这个千鸟堂的小姑娘谁啊,才拿了十一分,这也太低了’。”</p>
“‘砸了许绍洋的招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