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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童兴高采烈地在旁边围观了半天,从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中,猜出个大概……笑得花枝乱颤恨不得看他们俩打起来才好,等姜宵急眼到一把拎起姜泽的衣领,她兴奋地拍拍手,吹了声响亮的口哨。</p>
兄弟二人齐刷刷转过头看向她。</p>
姜童脸上兴奋不减,指着自己脚边放着的那套校服,笑眯眯地说:“你们俩在这争得鸡飞狗跳有鸡毛用,不如想想人家小姐姐要这校服是穿给谁看的……嗳,听过那句成语吗,蟹肉.棒什么的——”</p>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p>
姜泽微微眯起眼。</p>
觉得现在这样是有点搞笑,八字都没一撇呢。</p>
拍开大哥抓住自己衣领的手。</p>
“我只是想找她学刺青,别的到时候再说呗。”少年站起来整理衣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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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再说,别再说了,永远别说。”姜宵盯着他。</p>
“那也不行。”姜泽整理衣领动作一顿,“万一有意外收获我也不介意的,师徒情深嘛,挡都挡不住。”</p>
说完,拎起书包,迈开长腿往后台休息室去了。</p>
留下一地兵荒马乱,以及粗着嗓门嚷嚷“老子刀呢刀呢拿刀来老子先削死他”的大哥。</p>
……</p>
与此同时。</p>
街尾的无名刺青工作室内,徐酒岁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做小纹身的客人,也收拾好了准备关店回家。</p>
走在马路上,徐酒岁手指弯曲压在唇上,贝壳似的白牙咬着手指关节,眉头微敛,处于烦躁中心——</p>
今天去给徐井年送饭时,她原本准备就蛋糕的事情好好谢谢薄一昭的……毕竟下着大雨,还专门跑一趟蛋糕店什么的。</p>
谁知道她混在女高中生群体里,扒在窗户上当小迷妹眼巴巴地看了大半节课,站在讲台上的男人连个余光都没赏给她。</p>
平视偶尔他讲着课会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最后一排的,今天也没有,像是脚下生了跟牢牢固定在教室前方。</p>
徐酒岁站得腰酸背痛,最后自己受不了这酷刑,灰溜溜滚蛋了。</p>
然后就是接连一晚的情绪不安。</p>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敏感又细腻,对于惦记着的那块肉,肉的喜怒哀乐,以及其周围的空气变化,总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捕捉能力——</p>
所以。</p>
徐酒岁觉得薄一昭是故意的。</p>
故意没看她。</p>
故意不到后排来。</p>
“……”</p>
站在黑黢黢的楼梯口,徐酒岁自己都被这个有点胆大又自恋的猜想吓着了……咬了咬下唇,她怀疑是中午的那块蛋糕闹得她神经失常,失去了平日里的水准,脑袋发昏。</p>
毕竟她想不到任何一个,站得住脚的,能让薄一昭“故意”的理由。</p>
这不行。</p>
徐酒岁自顾自娇气地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可能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p>
这绝对不行。</p>
看了看前方黑洞洞的楼梯口,空无一人,就像是无声张开嘴等她进入吞噬的恶魔,徐酒岁小小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去酒吧喝一杯,清醒一下。</p>
顺便去拿校服好了。</p>
心里盘算着,已经到了家门口的徐酒岁想要转身掉头走人,就在这时候,在她身后,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p>
“这么晚了,去哪?”</p>
徐酒岁脚下一顿,心里“咯噔”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下,薄一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p>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p>
微弱的光芒将他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中,徐酒岁看不清楚他的脸,总觉得他大概是微蹙眉看着自己的,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着疏远又淡漠的光。</p>
徐酒岁没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