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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脱敏】</p>
造物主啊，难道我曾要求您</p>
用泥土把我造**吗？难道我</p>
曾恳求您把我从黑暗中救出，</p>
把我安置在乐园之中吗？</p>
——弥尔顿《失乐园》</p>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渐近，林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全息投影室：“都安排好了，贺总，新闻通稿里您的名字会放在最前面，寰石的吴总要排到第二。发言稿会悬浮在您右前方，会场的画面不会传输过来。您的咖啡。”</p>
“谢谢。”贺识微接过杯子啜了一口，“什么时候开始？”</p>
“发言在五分钟后，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启同步。”</p>
“稍等一下。”贺识微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林秘书依言退开了两步。</p>
贺识微坐在沙发上，合上双目酝酿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站起身来走向房间另一端的投影区域，边走边问：“我的领带夹在吗？”</p>
“在的。”林秘书上前替他小心翼翼地别上了，“怀表需要吗？”</p>
“也配上吧。”</p>
贺识微全副武装地走进投影区，点头道：“开始吧。”</p>
一圈纯白色的光束自天花板垂落，将他包围了起来。</p>
与此同时，一千余公里外的会场里，主持人正在台上慷慨陈词：“……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AI科技的突破应瞄准世界前沿，着力于前瞻性基础研究……”</p>
“快轮到小贺总了吧？”嘉宾席里，有人窃窃私语。</p>
“下一个应该就是了。哎，你们猜小贺总这一次会不会真人到场？”</p>
“我赌一百，肯定还是全息投影。”</p>
“……以企业为主体，以市场为导向，实现科研成果的快速落地……”</p>
并没有人在听主持人说话。</p>
这个誓师大会的中心思想是“大家可以把AI搞起来了”，以及“大家都说说打算怎么搞AI”。所有人都只是背背稿子走个过场，没人会老实到真把自己企业的发展计划和盘托出。因此大家索性也不去听其他人的发言，气氛非常放松。</p>
“我赌一万，是投影。”</p>
“一百万我都敢赌。”有人大喇喇道，“露脸是不可能露脸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p>
主持人恰在这时介绍道：“下面有请青年杰出贡献奖获得者、天工游戏的总裁贺识微先生发言。”</p>
一道人形投影缓缓出现在了台上。</p>
“噗——”嘉宾席里传出了几声压抑的低笑。</p>
贺识微的投影并未受到干扰，自顾自干巴巴地读起了发言稿：“尊敬的领导，亲爱的来宾，大家下午好。”</p>
“咱们商界第一个上去发言的，有出息啊。居然还排到了寰石的前头。”</p>
“不过这形象是真没得挑。寰石别的方面都压天工一头，可吴总在这一点上还是不占优势啊。”</p>
“谁知道本人是不是真长这样呢？毕竟本人也从来没到场过。”后排有人低声调侃道，“做全息游戏出身的，给自己建个模捏个脸，那还不是基本功嘛。”</p>
“也许是真人扫描的基础上做了点修饰？他们游戏界最近都搞‘总裁偶像化’，小贺总是年轻人，难免要赶赶风潮。瞧那行头讲究得，这一身就得几百万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