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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可以喝的，点心也可以吃，可若是这两者合一，便有了些不可言说的功效。这种效果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只是略微有些助兴，但林如翡身体孱弱，只是一点点，就让他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p>
顾玄都看向林如翡的眸色微沉，喉结几不可见的上下动了动，仿佛在克制什么。</p>
夜晚的江风凛冽，顾玄都抬手便将窗户关上，封绝了窗外的阑珊灯火。</p>
下一刻，顾玄都熄灭了屋内的烛火，一切都暗了下来。</p>
一室寂静，只余下林如翡那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p>
林如翡是天亮后才醒的，醒来后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他茫然的从床上坐起，看见了坐在桌旁的顾玄都。</p>
顾玄都听见他醒了，也没回头。</p>
“前辈。”林如翡唤道。</p>
顾玄都道：“醒了？”</p>
林如翡说：“嗯……”他揉揉有些发疼的脑袋，低声道，“怎么昨日突然就睡着了。”</p>
“花楼里的点心和酒里放了些东西，你吃后反应有些大。”顾玄都道，“直接晕了过去。”</p>
林如翡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看向顾玄都：“前辈……是在床边守了一夜？”</p>
顾玄都没有说话。</p>
但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林如翡登时有些愧疚，正欲道歉，却见顾玄都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忽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几乎快要和他鼻尖相触，面冷如冰：“以后不准再来这种地方，若是想看舞剑，我舞，若是想听曲子，我弹，总之，不要有下一次。”</p>
林如翡呆住了。</p>
顾玄都却有些不耐的催促了一遍：“听见了吗？”</p>
“听见了。”林如翡乖乖道。</p>
也不知是不是顾玄都的语气太过危险，林如翡竟是没有生出一点反驳的念头。</p>
“很好。”顾玄都点点头，这才直起身，漫不经心道，“毕竟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到底是没舍得，那般脸颊绯红，气息急促，毫无防备任人采撷的模样，顾玄都不想看见第二次，不是因为他担心他会被人伤害，而是担心，伤害他的那个人就是自己。</p>
顾玄都忍过了一次，却不能保证，自己能忍过第二次。</p>
林如翡却误会了顾玄都的意思，毕竟自己逛花楼还莫名其妙中了招，的确有些丢脸，况且像顾玄都这样的前辈，应该是对这样的行径十分不屑的。</p>
林如翡心中微微叹息，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找到了孟阑若。</p>
孟阑若屋内倒是不见小虞的身影，见到林如翡来，笑着问他昨夜休息的如何？</p>
林如翡摇摇头，说自己还是不太喜欢这些地方，孟阑若也不介意，而是道：“也是，感觉你似乎不太习惯，下次咱们还是去些清雅的地方吧，走吧，回府去。”</p>
林如翡说好。</p>
只是离开时，他在这间屋子里，也嗅到了麒麟草的香味，登时有些奇怪，问了一句孟阑若是不是信州特别流行这种熏香</p>
“是啊。”孟阑若说，“特别流行，到处都有呢，我母亲也喜欢，家里种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好累……”</p>
林如翡道：“昨夜睡的不好？”</p>
孟阑若挠挠头：“还不错啊。”</p>
林如翡道：“小虞呢？”</p>
孟阑若说：“小虞？她早走了……怎么了？”</p>
林如翡奇道：“她没在你房间里过夜？”</p>
孟阑若这才懂了林如翡的意思，不好意思道：“哦，我没动过她，她还是清倌……毕竟是个姑娘，至少要把人娶回去，才能做这样的事吧。”</p>
林如翡笑道：“也是。”他看这两人缠绵的样子，以为早就水到渠成，却没想到孟阑若竟如此在意小虞。</p>
也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在情浓之时，却依旧顾忌二三吧，林如翡心中感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侧的顾玄都，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p>
※※※※※※※※※※※※※※※※※※※※</p>
林如翡醒来后，顾玄都对他说了一句三百二十七。</p>
林如翡：啊？</p>
顾玄都：你睫毛的根数，我数了三百多遍，肯定没错。</p>
林如翡：你是真的闲啊……</p>
顾玄都：我不闲你怕是第二天要哭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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