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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道臻在清明的嘱托下，心中早已认定那个仙灵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害，顶着一张卖萌脸偷奸耍滑，层出不穷的花样让道臻头疼。道臻心里的天枰毫无意外地偏向了太子长琴武力值较弱的那一方。</p>
师父站起来，乖乖地站到一旁，手里还拽着那个包裹。</p>
“罚抄门规十遍。”道臻冷冷地盯着小个子。</p>
“……是。”师父扁扁嘴，却没有哭出来，他已经意识到这一招对道臻无效了。</p>
冷静的视线转向另一个个头稍大一点的，道臻板着脸，不说话。</p>
太子长琴什么都没说，呼吸因为坐起来的动作太过吃力而显得不是很平稳，等到完全站起时，他已经开始喘气了。</p>
道臻目露赞许之色：“比前日走得更远。”</p>
“……你知道？”太子长琴抿了抿嘴角。</p>
道臻的叹气轻不可闻。他将体力透支的太子长琴抱在怀里，后者身体只僵硬了一下就安然地用脑袋枕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p>
“锁妖塔上可以遍览蜀山全景，改日带你去看看。”道臻又转头对另一个小孩道：“自己走回去。”</p>
师父宝宝站在一旁，愕然地瞪着眼睛，脸上满是亲儿子变捡来的不忿之色，就像被推翻了政权的小皇帝，扔进托儿所之后与其他皇亲贵胄掐架输了还被临时监护人责骂。</p>
这**哪里是差别对待？这**简直就是差别对待！</p>
“不公平！ ”师父抗议。</p>
道臻面容肃然：“我且问你，门规抄完了吗？”</p>
“……”一心想着逃跑的某只顿时哑然。</p>
“他出门是为了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你却妄图趁机逃跑。就算我在你身边，你也不过勉强用功，我一转身就把笔墨扔掉，门规怕是一个字都没读到心里去。”道臻目光澄净：“人前人后当坚守本心，始终如一。”</p>
太子长琴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第一次闪过除了感激以外的正面情绪。</p>
他结交过各种惊才绝世令人折服的生灵，却是从未见过如此坦荡的魂魄，很快，惊讶就被讽刺的情绪吞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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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好的感情，再难得的品性，都有消失的那一天，轮回之后，这个有些古板又坦荡磊落的蜀山弟子，可能会变成斤斤计较的市侩小贩，也有可能是欺行霸市目中无人的纨绔，亦或者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野花杂草。</p>
太子长琴缓缓闭目，掩藏起遗憾与惋惜。</p>
师父的脑袋羞愧地埋到胸前，坦白说，清明和重楼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他们在孩子心头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影响，是搅基，是家庭暴力。</p>
道臻暗暗点头，知耻而后勇，并不是无可救药。</p>
道臻没有御剑，而是抱着太子长琴，放慢脚步让乌龟一样驮着包袱的师父跟上，回到屋子里，他也没有让那些东西充公，而是让师父自己收好。</p>
“该休息了。”</p>
师父乖乖地洗漱，躺在床上，忽然说道：“我离开蜀山，不仅仅是因为想逃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