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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饕餮么？</p>
认真学习了好几天，这天上午，吃过早饭后，两人依照惯例拿出课本准备学习，饕餮就接到了妖管处发来的通知，要他去一趟总部。</p>
不是白泽私下里通知的，而是从妖管处app上发来的。</p>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通知，饕餮有些疑惑，收拾起书本，他直接带着苏翊就闪身挪到了妖管处总部。</p>
总部里依旧很热闹，气氛一如往常，办事大厅的小妖们兢兢业业地在工作。</p>
饕餮按照app上发出的指示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五层。</p>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总部大楼的地下，这底下几层一直都是用来关押罪犯的监牢。</p>
穷奇如今就关在这里，它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为了怕它策反其他罪犯，它是被单独关押的。</p>
饕餮见到穷奇的时候有点奇怪，自己竟然会被喊到了这里来。</p>
不过监狱门口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泽一个是孔雀。穷奇缩在一角，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再没有刚出来时的意气风发。</p>
一见到饕餮，它就猛地扑到了笼子前。</p>
“饕餮！你来了！”</p>
饕餮揽着苏翊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消失，没有看它，而是看向白泽和孔雀：“你们找我来的？到底有什么事？”</p>
白泽对着穷奇耸了耸肩：“是它死活要见你，不然不肯屈服，若是你也没法劝动，那就只能将它一直关在这里了。多好一人才，这口才可以去做外交了，失去有点可惜。最近西方动作有点大，我也很愁啊，肩上的担子很重，总得有人可以分担分担，人才稀缺你懂么？”</p>
饕餮：“……”感情是让他来当说客的。</p>
“我们俩有仇，找我来也没用。这只不能用，别想了。”饕餮摇了摇头。</p>
穷奇抓着特殊材质制成的监牢门看饕餮，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它的眼神很快放在了苏翊身上。</p>
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它指着苏翊道：“你，牧羊女？你把牧羊女复活了？你真的爱上她了？都过去这么久你还没放弃？你竟然来真的，你还是饕餮么？！”</p>
猛地抬头看去，饕餮的脑袋像是突然被一把大锤狠狠敲了一下一般，嗡嗡作响。而苏翊也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p>
饕餮捂着额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穷奇的脖子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p>
先前温柔的面容一瞬间被撕开，饕餮的表情凶悍异常。</p>
“你不记得了？”穷奇的兽脸上能看出惊诧之色，“你不就是因为那个牧羊女才开始追杀我的么？”</p>
这件事恰恰好就是饕餮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也是苏翊有饕餮血脉的关键。他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真相，没想到穷奇竟然还记得。</p>
“说清楚。”饕餮厉声道。</p>
穷奇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竟然不记得了，哈哈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如果你……”</p>
话还没有说完，饕餮掐着它脖子的手就开始使劲。</p>
穷奇的脸有点扭曲起来，这样不会让他死，但是会很难受，先前被砍掉的那条腿都还没有长出来，如果再断掉点什么，就更麻烦了。</p>
穷奇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松手，我说。”</p>
“说清楚，这条腿还能还给你。”饕餮将那条断腿给拿了出来，一直放在空间中，刚拿出来还很新鲜。</p>
穷奇哼了一声，到底是屈服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刚开天后，其实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我还认了你做大哥，我们一起觅食，那时候的日子多美好……”</p>
饕餮额头青筋跳了跳：“说重点！”</p>
“哦，我那会知道了你的弱点，就带人设计围攻了你，你受了重伤，本来我们差点就将你给杀了，你的四肢被斩断，差点只剩了个脑袋，但没想到还是让你给跑掉了，你藏的很严实，我找了好几千年都没找到。过了近万年，我还以为你死在哪里了。”</p>
听穷奇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翊的心猛烈地抽痛起来，她死死地掐住饕餮的手掌。</p>
饕餮紧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p>
“你不在还挺无聊的，我就下界去玩玩，听说草原上有个牧羊女，被人尊为神女，因为她养的羊是神兽，有神迹降临。我好奇就去看看，就在那牧羊女身上闻到了你的气息，然后我就把她抓了起来。她反抗的有点厉害，我没想要杀她的，你知道的，人类太脆弱了，我就是抓着她而已，她就那么死了。”穷奇说到这看了眼饕餮的神色，他看起来很平静，有点平静过头了。</p>
有点心虚地，穷奇继续道：“牧羊女死了之后，你就冲了出来，你似乎不记得我了，体型也变得很小，就像一只真正的羊一样，哈哈哈，你那样子特别好笑。”</p>
“很好笑？”饕餮面无表情地将断腿给削掉了一层。</p>
穷奇噎了一下：“别，住手，不好笑。你那时候受伤不记得我了，我们打了一场，没想到你受伤还是很厉害。我们俩斗得不分上下，我手下赶过来好几个都被你吃了，你因此恢复了些记忆，带着牧羊女走了。”</p>
“后来呢？”</p>
“后来，后来我走了，我也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事。”穷奇相当无辜地道，“我那时候准备回去再带点人过来找你的，等回去之后就没见到你了，你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p>
饕餮吸了口气：“牧羊女是她？”</p>
穷奇非常确定地点头：“是，我记得很清楚，她们的眼睛都很亮。额，其实过去这么久，有点记不太清楚了，但是看眼睛，应该就是她。看来你又把她救活了啊，你不是已经结了道侣？怎么这又有一个？”</p>
饕餮在它脑壳上使劲敲了一下：“你的废话太多了。”</p>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能把腿还给我了吧？”穷奇委委屈屈地道。</p>
饕餮把只剩了蹄子的断腿丢给它，穷奇一把接过，躲回了角落里开始运功把腿接回去。</p>
本来喊饕餮过来是要劝穷奇的，没想到竟然前扯出了饕餮失忆这一段，俩人这恩怨情仇，估摸着是解不开了。</p>
白泽叹了口气。穷奇这性格确实不适合这召回去干活，太欠，估计会被打死。</p>
他起身，踮起脚尖在饕餮肩膀上拍了拍：“算了，不用劝了，就让它待在这里吧，麻烦你们跑一趟了。”</p>
饕餮难得没怼他。</p>
孔雀从前跟饕餮没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有这一茬，没什么话语权，对苏翊笑了笑，就跟着白泽一起走了。</p>
饕餮在听完穷奇的话之后，关于那一段已经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而苏翊也一样，她又一次记起梦中见过的那个场景。</p>
也许那个人就是她吧。</p>
从妖管处回去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说话。</p>
良久，苏翊默着他的手臂问道：“疼么？”</p>
“早就不疼了。”</p>
用力抱住苏翊，饕餮闭上了眼睛。他有点不想追究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就算牧羊女曾经对他很重要又如何，他已经不记得了，他现在在乎的只有苏翊而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