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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夏荷，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当司机，引着蛇影朝龙虎山而去，却盘于空中并不下去。</p>
半山腰上，苏一阳拉着轩轩已然转身，看着那把黑伞下的苏三月，依旧一步一跪叩的朝无波井而去。</p>
立于道边的龙虎山道士低头垂目，无喜无怒。</p>
路再长也有尽头，她终究还是到了无波井的旁边，了断朝她揖首，张嘴说着什么。</p>
苏三月对着了断还礼，转身看着立于半山腰的苏一阳和轩轩，小轩轩并不记得她了，还是苏一阳一步步走过去，将轩轩抱给她，可苏三月并没有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着了断重重的拜了下去。</p>
苏一阳从一开始就知道苏三月不是他亲妹妹，却为了不让她受委屈，离婚、开店，日夜操劳只为给她更好的生活，甚至拿命护着她。</p>
后来苏三月叛变，就算张天师亲收苏一阳为徒弟，可苏一阳在龙虎山难免受人怨怼，苏三月拜山而上，还了这份罪孽，苏一阳和轩轩日后终究会好过一些吧。</p>
那个懂事乖巧的少女，依旧还是这么懂事。</p>
无波井中黑曜晃动，阿罗转动着遮天伞，伸手拉起苏三月，搂着她，跨于井台之上。</p>
苏三月却突然轻轻推开了遮天伞，朝空中看来，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带着轻笑。</p>
坚持要来的夏荷突然转身，我怕她身体受不住，搂住了她，她匍匐在我肩膀上，轻声道：“她还能出来吗？”</p>
“你可以去看她吧。”如果只是苏三月一个人下去，或许和当初白矖一样以身化阴河才能封住，可还有阿罗和那把享受了香火的黑伞，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p>
苏三月似乎看到了我们，挥了挥手，又低头看了看苏一阳，一手抱着阿罗的胳膊，一手握着遮天伞柄，跳下了无波井。</p>
遮天伞如花般旋转撑开，朝下压去，黑气涌动的井水，复又变得清明。</p>
夏荷紧紧抓着我的肩膀，轻声道：“你说我该选哪里？”</p>
“我给陈起语下了忘情蛊。”我看着那消失在井里的黑伞，抚着夏荷的头：“你带他去十万大山吧，他或许再也记不得你，但情爱入骨，等他醒来，依旧会再次爱上你的。”</p>
“四卵只孵化其三，阿娲还是个孩子，帅哥守了蛇山，无波井已定。还有两个，你却让我避入山中，谁去镇另外两极。你还有白水和小白，而且总得有人留在外面。”夏荷一把推开我，眼带怒意的盯着我：“所以这次你想要自己来选了？”</p>
她话音一落，低头看着推我的手，指尖轻轻弹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跟着来扯我的衣服，苍白的脸上态度癫狂：“怎么能让你来选，只要你是云舍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不能选，该我选，我……”</p>
任由她撕扯，我扶着她的身体没动，可当她看着那张糊在心口上的符纸，却已然凝噎：“所以说，我们都没得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