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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雕像不是已经毁了吗？”</p>
“是被埋在地下了，但是有一些东西可以帮我们把它挖出来。”林奇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修格斯。”</p>
借着各国首脑聚集到上海会议这难得的风平浪静的时机，他们迅速开始执行计划。如今的真理国政权再次易主，陷入了军队与**相争对峙的混乱局面，却更加方便他们分批混入。他们有的人用围巾蒙住脸，有的人贴上胡子，有的人改换发色戴上墨镜，拿着伪造的身份进入真理国境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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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行混沌的废墟附近被军方用电网拦了起来，方圆一公里没有人烟，只有一些军人在四周巡逻。入夜后，一群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人如黑夜中的暗影悄然逼近。</p>
同时，大地震动，一种蠢蠢欲动的黑暗恐怖从遥远的地方奔涌而来，涌动在坚硬古老的岩层之内。旷野中响起轰隆雷声，天上却是一轮明亮到惨白的满月。</p>
林奇和楚央遥望着那片废墟，不祥的风卷起他们两人都有些长的发。</p>
楚央问林奇，“抹去记忆，过去真的就不存在了么？”</p>
林奇轻轻握住楚央的手，“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没有人会死，失去的不过是一点记忆而已。这是最好的结果。”</p>
“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也被抹去了么？”楚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过去可以这么容易被抹杀被改变，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记忆是可信的？活着……存在着……又有什么意义？”</p>
林奇没有办法回答他。</p>
原本，记忆、情感、神智，就是人无法控制的，所谓的控制也不过是假象。</p>
就像你所以为的真实和真相，也不一定是真的。每一个人感知到的世界都有微妙的差异，真实原本就是不存在的。</p>
永恒的，只有死亡，只有混乱。</p>
“林奇，这一次，如果我到了极限，如果我没有办法再复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楚央转过头来，双眼盛满不再掩饰的深情，溶着一汪月色。</p>
“你不会到极限的，有我帮你，有雕像的观测力加持，还有……那本书，你会没事的。”林奇的语调不容置疑，仿佛有任何疑惑，都是不祥的。</p>
楚央却执着地望着他，带着几分哀求，“答应我。”</p>
林奇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弥漫着稠密的不安，像是无形的手一直紧紧扼着他的咽喉。他没办法，他知道他必须答应楚央，“你想让我做什么？”</p>
“如果我失控，如果我失去了所有记忆，如果我变成了另外的什么东西……只要我不再是我，就杀了我。”</p>
林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怎么能让我答应你这种事！”</p>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楚央笑了笑，笑容竟有些像是最初相识的样子，那时的楚央还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曾经历，善良到让人嫌弃，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怎样的命运。</p>
“答应我，这样我才有勇气。”楚央请求着，指尖与林奇的手指绞缠。</p>
林奇从来都无法拒绝楚央，尤其当他这样望着他祈求的时候。</p>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最坏的时候才要面对的事，他们不会这么不幸的，他们会成功的。</p>
让小央安心也好。</p>
“好……我答应你。”</p>
楚央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笑了，“现在，把那本书拿出来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