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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晨掏出手机要报警。</p>
群众：“已经报警了，说三十分钟内赶到。”</p>
厉坤看了眼时间，说：“离这里最近的是云里台消防中队，最快也要二十分钟。这孩子撑不了太久。”</p>
迎晨也看出来，一是防盗窗老化，怕突然脱落，二是孩子呼吸已经困难，呜呜哇哇大哭了一段时间，声音明显嘶哑无力。</p>
厉坤冷静沉默，在楼下来回走动，仰头观察周围情况。</p>
邹婷气喘吁吁地也跑了过来，她故意挤开迎晨，问：“那现在怎么办？”</p>
厉坤脱外套，丢在地上。</p>
邹婷惊讶：“你要救人吗？”</p>
厉坤瞥她一眼，没说话。</p>
邹婷：“爬楼吗？可是每个楼层都有雨棚，你根本就没法看清路啊！太危险了！”</p>
孩子的哭声渐弱，抓着护栏的手也在放松。</p>
厉坤转身大声：“三楼住户在不在！”</p>
“在的在的！”一个中年男子挤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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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坤：“我要从你家阳台过路，看见没，踏在卧室外的空调主机上，然后爬到五楼把孩子托举起来。”</p>
众人顿时明白，但，“这边的违章棚架太多了，你往上爬，视线根本看不清的。”</p>
形势不等人，厉坤对邹婷说：“左右方向会辨认吗？”</p>
邹婷懵懂点头：“啊？啊，会。”</p>
厉坤：“那好，你在下面给我指令，明白？”</p>
说完，他跟着三楼住户快步上楼。</p>
一分钟后，厉坤身影出现，手臂一撑，轻松跳上阳台沿，长腿跨步，先是用一只脚试探了空调主机是否结实，然后两腿都站了上去。</p>
厉坤侧了身子，举起手，绕过挡视线的雨罩棚，摸索上面房间的窗沿。</p>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p>
邹婷声音发抖，“左、左边一点。”</p>
厉坤脚步碎移，手掌往左。</p>
“啊，不不不！”邹婷害怕，心慌改口：“还、还要右一点。”</p>
厉坤听从，身子往右。那台空调主机也是老化得不行，“咯吱咯吱”地上下摇晃。</p>
围观的好多女孩子捂着眼睛不敢看。</p>
眼见厉坤就要蓄力往上跃，邹婷又叫嚷：“等，等等，好像又是左边，我，我……”</p>
厉坤相当于半边身子悬空，脚下踩着的东西也不靠谱，他脾气上来吼道：“**的到底往哪边！”</p>
大伙儿估计也看不下去了，自发做好人：</p>
“右边右边。”</p>
“不行的，你最好换个位置。”</p>
“哎呀没错，就是右边！”</p>
这好人太多，七嘴八舌吵吵闹闹。</p>
就在这时——</p>
“让开。”</p>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迎晨突然走过来，她一掌把邹婷推开，立在人群最前头，转过身道：“请各位保持安静！”</p>
细细微微的议论后，真的安静了。</p>
邹婷很不服气，“你干什么啊你？”</p>
迎晨冷斥：“帮不上忙就闭嘴。”</p>
她眼神犀利，邹婷敢怒不敢言。</p>
迎晨抬起头，声音亮而清晰：“你回归原位，重新开始。”</p>
厉坤拧眉，侧眼看下来，两人对视三秒。</p>
他极淡地点了下头，照做。</p>
迎晨：“十点钟方向，你可以勾住防盗窗。”</p>
厉坤领悟，举高手臂，精准移步，伸手果然可以够着，他借力纵身一撑，极快地踩上了四楼的窗台。</p>
迎晨：“一点钟方向。换边，侧身。”</p>
厉坤动作飞快。</p>
迎晨跟他一起，在楼下踱步，冷静继续，忽地问：“拳头硬吗？”</p>
厉坤一怔。</p>
迎晨自问自答：“嗯，硬。”</p>
厉坤：“……”</p>
迎晨：“五楼没有支撑点了，孩子在你十点钟方向，雨罩棚应该不结实，你用拳头……”</p>
话还没说完，厉坤伸手朝天就是一拳——“嘭！”</p>
塑料片儿坠楼，人群“哇嗷”一声惊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