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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ICU的人，除了专业的医护，是不需要任何仆从的。所以，恩古夫很可能已经命悬一线，就差咽下最后一口气了。</p>
那么，问题来了——耶格尔为什么没有治好他？</p>
萧肃皱眉思索，随手拿起之前在石屋里捡的彩色铅笔，在纸上一画，居然还能用，颜色还挺鲜亮。看看商标，竟是某个知名中国品牌。</p>
难怪质量这么好，国产文具啊……萧肃没有多想，又转回去思索着先前的问题：方卉泽其人，一向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说他五年前就建立了ELYsion，那认识耶格尔只能更早，这么长的时间，他对耶格尔的能力必然经过严谨的考察。</p>
如果恩古夫已经到了急发期末段，那他两年多前就应该显示出明显的病症，也就是说，耶格尔至少治了他两年。</p>
两年时间，恩古夫依然没有痊愈，方卉泽难道就不怀疑耶格尔的实力吗？</p>
还有另一个问题：方卉泽筹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选在去年冬天忽然发难，制造车祸谋杀方卉慈，回到靖川？按照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如果耶格尔还没有研制出治疗自己的药物，他应该不会冒险提前开始行动才对。</p>
到底哪里出了错？</p>
408案是去年春天发生的，王桂玉八月份开始对吕白下手，先后谋杀尤刚等人，加上方卉泽元旦之后出现……所以，去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令蛰伏多年的ELYsion接连出手，搞出这么多大事？</p>
想不出来，萧肃又开始头疼了，也许是下午吹了风，也许是布洛芬药效过了，他只好放下书，慢慢把自己挪到床上。</p>
床头的时钟发出轻微的走针的声音，萧肃心里不安静，一直留意着房门的响动，不知道今晚方卉泽还会不会发神经，大半夜来监视他睡觉。</p>
说起来，昨晚的情形也是够诡异了，方卉泽好像坚信他能被治好似的，临醉死过去之前还不断地说着“就快了，就快了”。</p>
他是真的相信耶格尔可以治好自己，还是心中也存着疑惑，所以才不断重复以加深信心？</p>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合作关系？在这个他们俩都控制不了的地方，叛军的地盘，他们是靠什么互相信任，并与维塔达成制衡的的？</p>
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打破这种制衡？</p>
接下来的几天，萧肃刻意振作了些，努力地吃东西，接受不知道是谁给他开的药物，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感觉自己确实好了一点点，头痛缓解了，身体也没有前几天那么疲乏。</p>
大约是他的“配合”取悦了某人，郝运来对他侍候得越发尽心，差不多每天都会送他去地面上散散心，晒晒太阳。</p>
某个深夜他偶然惊醒，再次看见了方卉泽，方卉泽照旧喝得半醉，但情绪比上一次要好一些，没有再跟他说什么“你别想离开这里”之类的威胁话，只问他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萧肃怀着不可说的目的，没有和他起冲突，只是和从前一样不理他，由着他自说自话。</p>
方卉泽酒劲儿渐渐上来了，起身准备离开，萧肃忽然说：“恩古夫在哪儿？”</p>
方卉泽脚一顿。</p>
“他是不是在下面？”萧肃追问道，“他是不是得了和我一样的病？是不是也快要死了？”</p>
方卉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都猜到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