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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终于笑叹声：“顾太太，我是学医的，所以这些在我看，和标本没什么区别。”</p>
童言想想也觉得不错，可是再想想，又觉得很有问题：“所以，你看我的时候，也都是标本吗？”这种词引申到自己身上，莫名就有些不寒而栗……</p>
“你觉得呢？”</p>
她摇头：“不知道，所以才问你。”</p>
顾平生靠在床头，轻捏自己的鼻梁，缓解疲累感：“顾太太这个问题，很容易会让我理解为，你对夫妻生活不是很满意。”</p>
她被他的话制住，再没了声音。</p>
其实她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问他。</p>
关于他的身体状况，罗子浩叙述的角度不同，自然说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顾平生是如何在失聪后，接受的发声训练。按照罗子浩的说法，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他完全可以借助助听器械的帮助，做到和常人无异。</p>
关于他能不能用助听器械，她也浅显地问过。</p>
当时顾平生只说，暂时不想。</p>
而罗子浩的解释，却比他口中所说要深入很多：</p>
“他平时不带助听器械，我觉得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受过发声训练，自己也说，一定会定期做发声纠正。可这件事的原因并不好，****事，你应该知道，我一直觉得他是没有跨过这个心理障碍。”</p>
她仔仔细细地回忆他说过的点滴，还有曾在医院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p>
他母亲是**去世的，而他自己也说过出事的那天，他其实可以更早发现，如果再细心一些，能认真听一听房间里的动静，或许母亲就不会那么早去世……</p>
现在想起来，仍旧说得很含糊，隐去了太多的细节。</p>
她想的有些乱。</p>
可是对于这种事，她最清楚不过。有些话除非合适的时间，说出来比要了性命还严重。比如对于当年两人初遇，她是因为什么不肯签字给母亲做手术，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要和他借钱，因为什么要卖房后，坚持把所有治病剩余的钱放在他那里。</p>
这些都是心结，难以启齿的心结。</p>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靠在旁边看书的顾平生察觉了，低头问她：“怎么了？”</p>
她犹豫了半秒，仰头看他：“没什么。”</p>
说完，就紧贴着他，搂紧了他的腰。</p>
埋头想了几秒，终于开始手脚并用地，爬到顾平生身上，把他手里的书抽走，扔到床头柜上：“你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p>
“在看电影，”他被逗笑了，反问她，“所以，今年这个时候，你想做什么？”</p>
话刚出口，他已经低下头，开始很仔细地亲吻着她嘴唇的轮廓，反手关上了床头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