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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会上火，”老板娘乐不可支，“刚才我也说你喜欢吃芒果，你老公不让买。”</p>
“那就买那种小的……”</p>
“这星期你吃过芒果了，”顾平生回答的直截了当，“下个星期给你买。”</p>
她还想垂死挣扎几句，顾平生已经递出钱，拉着她往小区里走，彻底断了念想。</p>
后来，那天她听到的那些关于他父亲的事，童言经过再三考虑，也没和他提起。倒是大半个月后，顾平生忽然和她提到了工作的事。</p>
他和平凡都是法律出身，自然有很多这个领域的朋友。</p>
据他说，当时回国，最好的工作机会就是某个外资所。但因为他选择了大学，自然就拒绝了，而那位对他最有兴趣的partner，更是他同校毕业的校友，自他之后，就没找到更合适的人选，职位终空缺到现在。</p>
“你不想在大学了吗？”童言拿着电熨斗，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有这个想法。</p>
“应该还会继续留在大学，”顾平生好像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话，“大学课程并不算太紧张，所以如果有别的机会，还是有时间的。”</p>
童言低头，把衬衫铺好，熨烫着衬衫的折痕。</p>
处理好两只袖子后，抬头继续问他：“可是我觉得你的身体，肯定受不了。”</p>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会量力而行。”</p>
他身后是落地玻璃窗，二十楼望出去，万家灯火，已汇成海。</p>
童言继续低头，熨烫着他的衬衫。</p>
约莫猜到了他一些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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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的时间不长，房子和稍许积蓄，都是曾经过世的母亲所留。</p>
如果他身体健康，又是知名的医学院出身，应该会过得轻松惬意。即便是如今不能再拿手术刀，若没有自己和未来不可预估的生活，想要过得舒服，也不算太难。</p>
可眼下，这些都是假设。</p>
普通的两个人在一起，都要有觉悟，去应付所有未可知的起伏跌宕。而他们本身，就有太多无法解决的麻烦。对于股骨头坏死，他一定还要手术，而那些后遗症也会陆陆续续地显现，还有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这些都需要挨个解决，做好万全准备。</p>
上次事情发生后，她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p>
童言余光里看到他始终没动，抬起头，微微皱了下鼻子：“好吧，先放你出去闯荡。等我十年，十年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种草种花。”</p>
顾平生讶然而笑，抿起一侧嘴角。</p>
童言扬了扬手里的熨斗：“小心烫到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