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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环境很容易辨认，他应该是在医院里？做完手术了？还是刚入院准备手术？</p>
她越猜越心乱，最后只能用顾平凡的话安慰自己。</p>
放宽心，只有放宽心，才能先解决这边的事情。</p>
第二天沈遥特意陪她去了物理楼。</p>
赵茵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物理系的学生在，两个人在外边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屋里没人。“要我陪你进去吗？”沈遥小声问她。</p>
童言摇头：“这种事，绝对不是好事，你在外边等我。”</p>
她从敲门进去，到最后出来，总共不过十几分钟。</p>
沈遥在外边等的都原地转圈了，看到童言出来，忙扯着她的胳膊追问怎么样。童言还有些回不过神：“同意了，她说我既然已经上过三学期的课，期中考试又过了八十分，期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p>
“就这么同意了？”</p>
“就这么同意了。”</p>
沈遥不敢置信看她。</p>
她肯定地颔首，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p>
起初进门时，她也不抱什么太大希望。</p>
赵茵以为她是来问成绩，很快把考卷递给她，八十一分，绝对的历史记录。可惜童言根本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在赵茵温声讲解自己的问题所在时，小心翼翼说明了来意。赵茵没想到她忽然提出这个要求。</p>
这种话，对一个老师来说是无理的。</p>
童言犹豫着，还是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p>
只是这理由本身就千疮百孔，隔辈的长辈重病，为什么要她回去？而且探望也就算了，还要长期陪床？一般人都会接连问出这些问题。赵茵却意外地，没有追问。</p>
“我和TK是很多年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告诉我，”赵茵把自己手机号抄给她，“他走之前，曾经和我谈过，虽然我并不支持师生恋，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p>
童言手插在口袋里，在沈遥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感叹中，走出物理楼。</p>
联华一楼都是卖小吃的铺面，沈遥有意把她拉过去，买了两个鸡蛋灌饼，当作早饭吃。因为下着雨，买早饭的人少了很多，童言和沈遥就站在小摊旁边，边吃边避雨。</p>
“言言，北京有鸡蛋灌饼吗？”沈遥忽然觉得伤感。</p>
“不知道，应该有吧，”她想了想，说，“我离开都快三年了，每次回去的时间也不长，都没太注意过。”</p>
这学期过后，就是一年的实习期。</p>
她肯定不会留在上海实习，那这么一走，除了期末回来……就没有什么在一起的时间了。“我觉得你要谢谢我，”沈遥咬着饼，含糊说，“我决定要替你去听物理课，记笔记。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吗？当初我也是六十多分过关的，绝对的噩梦。”</p>
童言被她逗笑了。</p>
自己学院的老师相对照顾很多，加上院办老师的帮忙，海商法基本也开了特例，给她留了期末考试的机会。她下午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等到所有都装箱后，只剩下了他的电脑。因为怕被磕碰，准备放在书包里，随身背着。</p>
她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上了邮箱，竟然收到了他的邮件。</p>
这个时候，应该是他那里的深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