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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开始第三周，王小如才真正返校。</p>
就连之前的报道，都是拜托周清晨替她处理的。</p>
她回来的时候，童言险些没有认出她。很明显还是那个人，可是却又完全脱胎换骨，小如只是草草打了招呼，拿了些不知哪里来的特产，分别扔给沈遥和她，然后很快从电脑里调出这学期的课程表，离开了寝室。</p>
“全脸动刀啊？”沈遥拿起零食，仔细观察，“不会刚才从韩国回来的吧？”</p>
她看沈遥一副阶级敌人的嘴脸，有些好笑：“你不是一直想磨腮削骨吗？如果不是怕疼，也肯定早去做了，不要五十步笑百步。”</p>
“我这是福气，不能削，”沈遥神秘兮兮扯着她，拉到自己电脑前，“你帮我看看这封邮件语气怎么样？是给上次研讨会的联合国老头写的，想让他给我写封推荐信。”</p>
童言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来认真看她的信。</p>
看了会儿，才蹙眉说：“我觉得，从内容上来说，应该挺好的，语法和句型……你自己看吧，我英文比你差很多。”</p>
沈遥又和她说了些规划。</p>
听起来像是想了很久，甚至已经开始计算这学期必须要拿多少学积分，才能顺利申请什么样的学校。像他们这种法学专业，很难在特别好的学校拿到奖学金，毕竟外国和国内对法学院的态度不同。</p>
就像医学院一样，美国对法学院都要求先本科毕业，才能有资格申请法学。</p>
可是在中国，简直就是：你不知道学什么，那就去学法律。</p>
“我小学时候一起获奖的朋友，都在德国音乐学院毕业了，”沈遥惆怅地说，“当初我的梦想是做钢琴家，可早恋早恋的就耽误了，人家以后是小提琴家，我还是个普通的本科生……所以，童言，我一定要做大律师。”</p>
童言看她难得认真，很配合地和她畅想了下未来。</p>
等到扫到电脑上的时间，才猛地站起来：“完了，我下午有大物。”</p>
她拿起书和自行车钥匙，打开就跑了出去。</p>
因为是星期一的下午，校园里到处都是人。</p>
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上课，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把自行车骑的像是极速比赛……她从几十幢宿舍楼中间小路穿过，就在转弯的时候，顺利和迎面三四个并排骑过来的女孩撞到了一起。</p>
一阵惊声尖叫，人仰马翻。</p>
童言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物理书已经飞到老远。</p>
真是流年不利。</p>
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和那几个女孩一起，把几辆车扶起来。好在都是学生，除了互相道歉，倒是没有什么争执。几个人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羽绒服被蹭破了个口子，宝蓝色里隐隐透出软白的羽绒……虽然破口不大，还是把她心疼坏了。</p>
这可是顾平生送给她的圣诞礼物。</p>
“童言，”有人把书递过来，“没事情吧？”</p>
她抬头，看到是那个沈课代表，自从上学期结束了选修课，一直就没再见过他。</p>
“谢谢，”她接过来，“我不和你多说了，上课要迟到了。”</p>
说完就想要骑车走，沈课代表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车后座：“可以问你个问题吗？”</p>
她疑惑回头，沈课代表目光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犹豫着问了出来：“我听别人说，你和你们学院顾老师在一起了，那个顾老师还为了这件事辞职了？”</p>
很多人从身边走过，因为她摔的那跤有些狼狈，裤子和羽绒服都有些擦破了，总能让人一再的回头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兼打架……</p>
她又看了眼手表：“我真的迟到了。”</p>
那个男孩还是一如既往地内向，没有勇气追问第二次。</p>
因为这个意外事故，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分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