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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我家很近，”他握了握她的手，“去我那里吃。”</p>
“你家？”她以为他回来，应该是住在……</p>
应该是住在酒店？她还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p>
“是我外公家。”他边说，边在口袋里握住她的手，就这么牵着她往回走。</p>
外公家？</p>
童言忽然顿住脚步，顾平生侧头看她时，她才有些踌躇地说：“我们还是四处走走，看附近还有什么能吃的吧？”</p>
外公家？岂不是就要见到他家长？</p>
顾平生看出她脸色的尴尬，笑著握紧了她的手：“不要怕，平凡也在。”</p>
“不是怕……”童言说到一半，脸都开始发烫了，“我是怕……”</p>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p>
童言跟他进了客厅，正好看到顾平凡走出房间。她一看到顾平生就想说什么，可看到童言又止住了，忽然就笑起来：“你们怎么两天不见都不行，这都快半夜了。”</p>
童言本来就紧张，被这么一说更是尴尬。</p>
这个时间来也真是不妥。</p>
“别紧张，”平凡马上笑著安抚，“我爷爷早就睡了，而且是在楼上，耳背听不到这里说话。”她说话的时候，老阿姨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顾平生就说：“顾先生晚上没吃饭，要不要现在煮些东西吃？”</p>
童言愣了下，没想到他也没吃晚饭，他只是笑著说自己随便弄一些就好，带着童言进了厨房。他打开冰箱看的时候，童言已经主动凑过去，看到冰箱里放着已经包好的手工水饺，又随手拿了两个鸡蛋和西红柿，准备再烧个汤。</p>
顾平生接过她拿的东西，她才拉上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压低声音，看着他说：“你怎么也没吃晚饭？”他拧开水龙头，洗着西红柿：“刚才一直在忙，没来得及吃饭。”</p>
她莫名又心疼了，走过去从他身后搂住他，用脸蹭了蹭，自言自语说：“是有多忙，连饭都不吃……”他两只手还湿漉漉的，拿着一个红透的西红柿，转过身低头看她：“为什么忽然想见我？还不吃饭就跑过来了？”</p>
“我想你了。”童言厚着脸皮，抬头说。</p>
他嗯了声，笑得很好看很好看：“还有呢？”</p>
“没有了，”童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想你了，所以觉得今晚一定、马上、必须要见到你。”</p>
他没说话，只用两只手臂的内侧把她圈在身前，就这么举着一只水淋淋的西红柿，很安静地低下头吻住她，悄无声息的，却是格外用力。</p>
西红柿上的水滴在地板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p>
过了会儿，他才放开她问：“昨晚是不是哭了？”</p>
“没有啊。”童言下意识否认。</p>
他把西红柿放在大理石台上，从一侧架子上拿下干净的白毛巾，擦干净手：“很多生物都有自己的声音辨别系统，就像海豚，如果你拍打水面学鱼落水的声响，它会无动于衷，可如果扔下去一条鱼，它却能准确捕食，因为它们靠的是自己发出的超声波，去‘听见’环境的变化。海豚和海豚之间，也是靠这种声波交流，彼此联系。”</p>
童言靠着他，听得有趣，可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到海豚。</p>
“即使在一片漆黑的大海里，它们也能找到彼此，因为它们的语言不受距离限制，甚至可以传到数百千米外，”他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下来，“交流并不需要真正的听觉，所以，我能听见你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