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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核台的幽蓝光芒还未完全收敛，青铜法典的十二面棱镜突然同时震颤。
陆烬瞳孔微缩——那些原本映着同伴侧影的镜面，此刻正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每道波纹里都渗出细碎的银芒，在半空织成一张闪烁的网。
界面的数据流猛地灌入视网膜，刺目的橙红数字几乎灼伤他的神经：「现实扭曲概率：73（检测到虚实卡牌矩阵激活）」。
"陆烬！"沈璃的指尖掐进他手臂，时之核的暖光在她颈间忽明忽暗，"镜面上的倒影在动！"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十二面棱镜里，原本定格的时空碎片正在重组。
先是他自己的影子——实验室里调试仪器的、黑市拍卖台敲槌的、甚至三小时前在龙核台硬接守墓人攻击的那个染血身影——所有倒影同时抬起头，眼底泛着与他此刻相同的冷光。
最中央那面棱镜里，"陆烬"的手指缓缓扣住腰间不存在的枪柄。
下一秒，十二面镜中倒影同时抬枪。
"咔嗒。"
金属撞针的脆响在耳畔炸成一片。
陆烬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心口的淡金印记突然发烫——那是时渊法典与他血肉相融的痕迹。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枪管里凝聚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某种概率具现的杀招，每一发都锁定着他因果链上最薄弱的分支。
"观测者先生。"
声音从所有镜面中同时溢出，像冰锥刮过金属，带着刺耳的回音。
陆烬循着声线眯起眼——虚空中浮起由银白概率线编织的身影，半透明的躯体里流转着星芒般的光粒，那是虚实之主·镜渊的本体，"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陆烬拇指摩挲着时渊法典的边缘，表面暗纹随他的动作亮起，在掌心投下细碎的光影。
界面适时弹出提示：「目标身份确认：熵渊议会首席卡牌师，虚实法则掌控者，曾在第三纪元末抹除过17个观测者文明」。
"不重要。"镜渊的指尖划过最近的镜面，倒影中的"陆烬"枪身泛起幽蓝，"我们玩个游戏：概率对赌。
你我各选一条因果分支，输家永远困在127个平行时空里，看着自己在每个分支里死成不同的样子。"
话音未落，镜面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轻响。
成百上千道半透明身影从裂缝中涌出，它们的躯体由纠缠的概率线构成，每一张脸都与陆烬有七分相似——是概率幽灵，卡牌矩阵的恶意具现体。
界面红光闪烁：「实体化概率：99（弱点：维度折叠覆盖）」。
陆烬的呼吸忽然一滞。
他转头看向凌苏夜，后者正凝视着腕间的熵寂卡牌，原本冷白的皮肤泛起病态的潮红——那是卡牌能量过载的征兆。"用我的卡。"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吸收它们的概率线，或许能破局。"
没有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