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池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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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从后腰蔓延至全身，我扶着岩壁站起来，指缝里全是黏腻的暗红液体。李青倒在地上的身影在金红光影中扭曲，他的呼吸带着黏稠的嘶鸣，就像漏气的风箱。林小婉的银鳞铠甲已经暗淡成铅灰色，她用残存的左手将弟弟的脑袋按在怀里，金属关节发出牙酸的摩擦声。
“不能让它逃进镇魔窟！“林小雅的银镯炸开成十二道银丝，像蛛网般封锁住暗门缺口。我咬破舌尖尝到铁锈味，判官卡在我掌心发烫，卡面猫头鹰的右眼裂痕渗出金红血丝，在虚空中凝成半片完整的银杏叶。这是林秀雅最后的警示——当年她用自己的生命将永恒之花的主根斩成七块，此刻青峰寺地宫里封存的正是最危险的碎片。
主根碎片化作的紫流光突然拐了个直角，撞在左侧岩壁上轰然炸开。无数带着倒刺的紫藤从裂口喷涌而出，最粗壮的藤蔓直径超过我的大腿，表皮黏液滴落在地时滋滋作响，青石板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林小婉突然甩出腰间残链，金属链刃缠住离我最近的三条紫藤，高温让链身泛起诡异的幽蓝：“砍它们关节！寄生藤的弱点在第七节！“
我甩动判官卡，红光长鞭精准劈中藤蔓第七节。被斩断的紫藤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断面涌出腥臭的紫色血液。但更多藤蔓正从岩壁裂缝中钻出，地宫顶部的经幡无风自动，那些褪色的梵文突然渗出鲜血，顺着幡面滴落成河。乐乐的手环突然发出超声波般的嗡鸣，绯红光芒在地面上投射出蜂窝状纹路——寄生藤正在地下编织更庞大的根系网络。
“李青！“我暴喝一声甩出长鞭卷住李青的腰，少年蜷缩的身体在金红光芒中痉挛，他脖颈处浮现出蛛网状的紫纹。林小雅同时掷出三枚银镯碎片，碎片嵌进李青肩膀三处要穴，银光与紫纹激烈对抗时发出类似电流的滋滋声。少年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竟然闪过双色异芒，左眼是林小婉式的红晶，右眼却维持着人类本来的琥珀色。
“别碰那些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发现经幡血水正顺着地宫排水沟流向佛像基座，原本枯竭的血池此刻竟开始沸腾，池面漂浮的记忆结晶像是被磁铁吸引，齐刷刷朝着佛掌心汇集。主根碎片悬浮在血池上方，表面浮现出无数狰狞的人脸，其中一张分明是穿白大褂的周志国。
林小婉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那道狰狞的缝合线。她扯断三根金属肋骨，将泛着金光的骨刺扎进自己大动脉：“用我的血画镇魂符！“带着红鳞的热血喷溅在青石板上时，那些紫藤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断面处喷出的紫血在地上蚀出蜂窝状的凹痕。林小雅迅速以银镯为笔，蘸着血水在岩壁上疾书，银光与血光交织成巨大的卍字符。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地宫突然响起梵唱。但那不是佛经，而是无数男女老幼的惨叫混杂成的悲歌。佛像的莲花座开始缓慢旋转，血池水面浮现出1976年地震时的场景：穿军装的士兵在废墟中搬运尸体，穿僧袍的老和尚用银钵接住漫天血雨，而最中央的祭坛上，七块散发紫光的石头正被植入七个婴儿的胸腔。
“那是……“林小雅的声音突然哽咽，银镯在她腕间发出悲鸣。我死死盯着幻象中那些婴儿的脸，虽然稚嫩却带着诡异的熟稔感——其中三张面孔分明是林小雅、李青和乐乐婴儿时期的模样！主根碎片趁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佛掌心的紫水晶炸开成无数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直直射向乐乐的天灵盖。
